上生哎了一声,将酒坛交给墨山,用眼神示意他小心一些,而后撒腿就跑,回宫路上回想起刚才的场景,还有些后怕。
墨山抱着酒坛,也不敢踏进紫薇宫,索性将这烫手山芋放在了斜月亭里。
另一边,玄女骑着阿福十分气派、潇洒地来到东荒魔界上空,一身材高大,面相粗旷的男仙正施法将黑雾困在他所设的结界之中。
石相原本是太华山的山神,镇压着肥遗。后来玄女路过顺手把肥遗灭了,他就跟在了玄女身边。
石相来到玄女身边,拱手作礼:“娘娘,我已将它困住。这回的黑雾与先前几次都不大相同,属下觉得,它好像要变成实体了。诶!这是阿福吗,你变回真身了?这么说,娘娘的灵力也恢复了?”
阿福昂了一下它高贵的头颅。
玄女嗯了一声,手中化出诛仙,“说来话长,先砍了再说。你照顾好阿福,它初回真身,还不大稳定。”
她腾空而起,进入石相所设的结界之中。石相说的不错,诛仙剑碰到黑雾的一瞬间,剑身大动,果然是熟悉之物。大概是神有供奉精神爽,玄女打的格外认真、格外的花里胡哨,诛仙剑悬在黑雾面前,剑身飞快地转动着,她默念禁锢咒术,意将它直接封住,带回天宫细细研究。
“娘娘小心!”石相一声大喝,玄女已然察觉有一团黑焰自西北方向而来打在结界上,施法之人修为在石相之上,结界登时就出现了裂缝,随之破碎。
那黑雾虽有成实体之势,但到底还是一团气息,结界破碎的一霎那,它瞅准机会散出去大半,诛仙剑只镇到一缕气息。
玄女眉心微动,虚指西北方向,诛仙剑便直挺挺地刺了过去。
施法之人是东荒魔界的大护法炽焰,而旁边站着的正是东荒魔君的小儿子仇千行,炽焰见一柄剑携雷霆之怒而来,再认出此剑乃诛仙剑时已经来不及躲闪,赶忙将小少主护在身后,施法抵挡,一面大叫:“玄女娘娘饶命!此处乃魔界地界,我等奉命巡查!”
诛仙剑轻而易举地刺破他设下的屏障,剑锋抵在他的额间,诛仙剑散发出的戾气使他难以站稳,强行将他压下云端。
炽焰两膝砸在地上,呕出一口黑血,仇千行见状立马飞下云端,诛仙剑仍指着两人,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说:“这是魔界。”
玄女轻飘飘地落在他俩人面前的大石块上,天际挂着一轮血月,她衣诀翻飞,居高临下:“魔界如何?”
炽焰忍着剧痛,回道:“我是魔界护法炽焰,并不是故意打破结界,实是未认出娘娘尊驾,请娘娘恕罪。”
她飞下石块,迫近两人,饶有耐心地将诛仙剑握在手中,挑起炽焰的下巴,眼神凌厉:“是没认出,还是有意为之,你想清楚再说。”
“喂,你不要不讲道理。”仇千行手中化出黑蛟鞭,绑住诛仙剑。
玄女手腕一翻,轻松将鞭子震开,仇千行往后退了三四步,才站稳脚跟。她这才正眼看这个少年,模样倒是不错,细皮嫩肉的,就是有点犯嫌,识时务这三个字怕是没人教过他。
仇千行迎上她打量的目光,一脸桀骜不驯,“本座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东荒魔界少主,仇千行。怎样?”
阿福在一旁叫了一声,显然是想提醒玄女一件十分要紧的事。
但玄女非但没有想起来,竟然还觉得这个仇千行有点好笑,“东荒魔君有你这样的儿子,是挺愁人的。”她转过身看炽焰,口吻里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今日这事最好是如你所言,是一场误会。若是日后叫本尊抓到马脚,就别怪本尊新账旧账同魔界一起算了。”
玄女一行人离去后,炽焰脸色惨白,一阵猛烈的咳嗽后,极为虚弱道:“九天玄女果然名不虚传,光是剑气,就能将我打成重伤。”
仇千行上前扶他,不大服气,“她竟如此嚣张,一点也没把魔界放在眼里。”
炽焰心道,自家少主上古史学的是一塌糊涂,真是无知者无畏啊。就算今日是八荒魔君一起站在这里,九天玄女怕是眼皮子都不带颤一下。
仇千行腾云带他回魔宫疗伤,冷不防有一句:“但是吧,她长得确实比书上的插画好看多了,你说呢?”
炽焰听了这话,又是一阵咳嗽,怪不得没学好呢,少主这是光顾着看插画了。他提醒道:“九天玄女已有三十万岁了。”
炽焰自认为这一句提醒很有水准,一石二鸟,既点出了玄女的年龄,又很委婉的告诉了少主,他与玄女相差太大,不会有结果的。
但是他显然没料到少年的情愫往往来的莫名其妙而又气势汹汹。
仇千行看了他一眼,耸耸肩:“她长得又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