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2 / 2)与我同眠首页

秦霜冷了脸,气的一阵青白。

不过她到底还是维持了名门千金的矜持,自己拎起包,昂着头,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她走之后,我在办公椅上静静地坐了会儿,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才又重新投入到一天的工作之中。

我在办公室里一直工作到晚上,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保姆帮我收了个快递。上面没有送货地址,只写了收件人,也就是我的名字。

起初我没在意,以为又是什么广告推销。但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个U盘。

我微微怔了下。

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但心里却隐隐约约觉得,这个U盘里面的内容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继而拿着U盘回到书房,打开电脑,直接将U盘插/进USB接口,里面有一个文件夹,文件夹里有一段视频。看格式,大抵应该是一段监控录像。

我将录像点开,一两秒钟的缓冲之后,画面上出现了一个房间。

那是一套布置得红黑相间的包房,墙面的壁纸印着3D扑克牌,水晶吊灯闪烁着银色的光。门口有几棵盆栽,我不知道植物的名字。

包间里一共有五个人,两男三女。其中一个男人的脸沦陷于一团逆光,面目轮廓模糊不清。

我微微蹙眉,用鼠标拉了一小段进度条。角度分移的一侧,避开那团光晕,我看清了那个男人的眉眼。

周舜臣。

我的心脏顿时停跳了一拍。

那天晚上,我的车堵在小胡同里,夜幕下奔驰后车座的那双眼眸,我一度以为是我自己看错了。

但如今看来,我并没有看错。

周舜臣,我曾经跟他在一起过三年,在A市。

我认识周舜臣的时候只有十九岁,那个时候的我处于叛逆期的尾端,虚荣期的开端。周舜臣的出现,成为了我对外炫耀的资本。

他有权有势有钱,长的也好,几乎符合女人对男人期望的所有要求。但我并不了解他的真实身份。他给了我一套房,一辆车。他经常带着我出入各种纸醉金迷的娱乐场所,我可以在他的庇护下肆意妄为,他算是宠我,我也算是喜欢他,但仅此而已。我和他之间只有欲和钱,外加一点点好感,无关其他,更没有爱情。

后来,红姐派人接我回G市,我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他。

我微微敛了眸,继而继续去看那段录像。

录像中,他们应该是在玩纸牌,牌桌旁边有一个发牌的荷/官,一身红色紧身裙勾勒出性/感的身材。

在周舜臣身边有一个妖/娆/性/感的女人。而牌桌对面的男人身边也有一个女人,很嫩,像是个学生。

我面熟那个男人,是西郊搞房地产的韩老板。

此时此刻,他一边看牌一边对周舜臣道:“现在生意不好做,很多事情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周老板您初来G市,实在不应该拿[水云间]开刀。”

周舜臣闻言轻嗤,并不太在意,“我并非有意针对[水云间],只不过它这位置太好,很难不让人垂涎。”

韩老板摇了摇头,将桌上的杯中酒一饮而尽,“[水云间]从冯金昌开始,就是G市中心商区的坐地户。如今传到现在这位蒋老板的手里,无论是威望还是势力,都已经不可撼动。周老板此举,鲁莽了。”

周舜臣看牌不吭声,旁边的性/感女郎帮他倒了杯酒递到嘴边。周舜臣喝一口,当着众人的面渡了半口给那个女人。性/感女郎趁机勾着周舜臣一通乱吻,分开时,嘴角还残着一缕银丝。

韩老板摸了张牌打出去,有些感慨,“说起来,当年冯金昌也算是个人物。可偏偏就宠信了蒋红那娘们儿。我听说,当年冯金昌是有意把[水云间]交给他的干儿子,但蒋红挺狠,冯金昌前脚刚死,后脚蒋红就提拔了彭刚,直接把冯金昌的干儿子给废了。后来,蒋红从孤儿院领养了个女儿,就是现在[水云间]的蒋老板,蒋蓉。这个蒋蓉比蒋红还要狠,为了防止以彭刚为首的元老们不服,她直接勾搭上了严氏集团的总裁严筠,这不,有严筠给她罩场子,下面的人立马乖得跟天使一样。”

周舜臣这才微微抬了下眼皮扫了韩老板一眼,“姘/头?”

韩老板嘲讽笑,“差不多。”

周舜臣开了一张牌,3、K、6,19点,而韩老板是5、7、3,15点,周舜臣赢。

韩老板说了句场面话,“周老板好手气!”

周舜臣并不在意,随手将牌扔在桌面。

倒是一旁的性/感女郎一个劲儿夸张地拍手,嗲声嗲气地说着:“臣哥好棒!”

周舜臣向后仰靠住椅背,旁边的性/感女郎立刻递上一根烟,为他点燃。

周舜臣叼住烟蒂吸了一口,透过一团散开的白雾看向对面,“除了严筠,还有没有别的势力罩[水云间]?”

韩老板说没有。

周舜臣松了松颈口,吐了个烟圈,意味深长地笑:“看来,[水云间]的这位蒋老板,也算不上是名副其实的交际花。”

韩老板跟着他笑,“这倒是,如果单从交际来看,现在这位比起当年的蒋红似乎是逊色了些。毕竟,当年的蒋红可是脚踏四五条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蒋红那四五条船加在一起,也没有严筠这一条船大。”

周舜臣没吭声。

韩老板拍了下身旁学生妹的屁/股,让她帮着押注,“不过,周老板的大本营一直在A市,怎么突然想起来G市发展?”

视频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很明显,后面还有内容。

我没能看到周舜臣的回答,他来G市,究竟目的何为。

我瞧着暗下去的电脑屏幕,怔怔地出神了五六分钟。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初春的雨,不会很大,却十分寒冷。

我下意识扭头看向窗外,不远处的树上刚开了一朵洁白的花,但没来得及盛绽便被雨水打落,皱皱巴巴,零落成泥。

我从包里拿出烟盒,抽了一根点燃。

恰时手机响起,我抽烟的姿势一顿。

我预感到不妙,不露声色翻着手机屏幕。

来电是阿升,我按下通话键,电话那边立刻传来了阿升的声音,“蓉姐,刚才忽然来了两队条子,把咱们的场子封了。”

我半分沉默,沉着问他:“谁带的队?”

阿升说:“不认识,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李局长的手下。”

我淡漠说知道了,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并没有驱车去[水云间],因为我心里明白,去了也没什么用。

我继而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外面的雨一直在下,连绵不绝。我就那么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夜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