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嘁,男人(1 / 2)穿回大秦首页

秦栘将两个小的送回漓泉宫,正见两宫夫人相携步出正殿。

公子将闾提着自己的战利品,骄傲地跑到母亲跟前,“阿姆,大兄带我去打鸟!”

母亲说得不对,大兄做了太子,依然可以和他一起玩。

“有劳少君送将闾回来。”

“夫人客气了。”

妘姬脸上有点别扭,楚夫人在世时,两人就一直不对付,后来不知怎的,宫里又人人知晓她惦记王后的位子,每回见着这孩子,总觉不自在。

她拉过同将闾一道走来身旁的儿子,满脸通红地跟人打了个招呼,“有劳少君。”

箳夫人欠身盈盈一礼,“稍后父亲还要过来看将闾,妹妹,少君,我先回宫了。”

“箳姐姐慢走。”

“将闾,跟大兄拜别。”

“大兄,将闾和阿姆回宫了,下次还和大兄去打……唔,不打鸟,去看小鸟!”

“好。”

箳夫人领着孩儿离开,独剩妘姬局促地望着面前的少子,“少君进来坐一会儿吧。”

“不了,多谢夫人,扶苏也告辞了。”

“不……不坐了呀?”

秦栘正要拜别,公子高却跑上来,拖着他不由分说就往宫中去,“大兄进来坐一会儿,阿娘有很多很多好玩意!”

妘姬冲一旁忍笑的丽奴瘪了一下嘴,小兔崽子,没看见她都快要别扭死了!

丽奴总觉得公主做了母亲,依然还是个孩子,知道小主人要招待兄长,她忙也快步跟进去准备茶点。

秦栘被小弟拖进内殿,盛情难却,也只好稍坐再走。

公子高打开自己的百宝箱,正好前阵子齐使又送来一些好物,“大兄,你看,有好多珊瑚和珍珠!”

秦栘对宝物没有概念,倒是这些东西都带着齐国的风情韵律,造型式样与内陆地区截然不同。

妘姬吩咐身边人,“丽奴,你叫人把我房里的也搬出来,公子若有喜欢的,且挑几样拿回去玩。”

秦栘拜谢,“夫人不必如此客气。”

妘姬脸红红地侧了一下身,哪好受太子的礼,“是少君莫要客气才是,高,你陪着少君,我……嗯……我去梳梳头。”

公子高没心没肺,“阿娘,你今日怎如此文静?说话这般轻声细语。”

“老娘……呃。”妘姬气不打一处来,忍了几忍才勉强将巴掌缩回袖口,端着架子,“妾身,一向文静。”

“夫人若然有事,尽管去忙,有高在此便可。”

“那少君且坐,妾身稍后就来。”

“夫人请自便。”

妘姬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提着裙子跑走了。

不多时,宫人又从室中搬出一个大箱,箱子里的珠宝首饰明显更精致奢华一些。

公子高见母亲的宝贝更少了,知道又给那些夫人扒拉去了,忍不住在旁叹气。

秦栘问小弟,“高,大兄可挑一样拿走么?”

公子高对兄长可一点也不小气,听了反倒高兴,“当然可以,大兄喜欢,全都送给大兄!我去同阿姆说。”

秦栘笑着摇头,他从后来搬出的那只箱子的一角,捡出了一个桐木小人,“大兄拿这个就可以了。”

小崽子奇怪地瞪着对方手里的木偶,他怎么不记得母亲有这个娃娃。

“礼物大兄收了,你替我谢谢夫人,大兄还有事,下次来再多坐一会儿好吗?”

嬴高原本还想让兄长尝尝丽奴做的鲜汤,但见兄长确实无意多留,也乖巧地没有再磨他,“那大兄下次再来。”

“一定。”

六英宫中,长阳君嬴倓与多日未见的外孙好好亲热了一通,这才将小娃子交给宫人抱下去。

隔着一张小几,箳姬跪坐在父亲面前,“阿翁许久没进宫了。”

嬴倓望着女儿,“叫人唤我前来,是有何事。”

“将闾惦念大父。”

“呵呵,那我是该常来看看外孙。”

箳姬见父亲明知她要说什么,却依然顾左右而言他,忍不住开门见山,“阿翁,君上立了扶苏为太子。”

嬴倓抬了一下粗重的眉头,装作没有听懂女儿话中之意,“那又如何?”

“阿翁,这绝不是君上的本意!”

“你又如何知晓这并非君上本意?”

“谁人不知,自赵太后失势,华阳老妪便在宫中一手遮天,内有高太后,外有昌平君,君上内外交困,定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都是你自己过分揣度。”

“阿翁!汝为秦国宗室之首,怎能眼看着国君受制于人?论及血脉,将闾才是真正的秦国王子!”

“简直胡言乱语!君上的儿子哪个不是大秦的王子?”

“芈氏那帮外戚,在国人头上压了这么多年,父亲难道愿意看到昭王那一辈的旧事在今日重演吗?”

嬴倓纵然不满,可此事已成定局,“不要再说了,诏书已下,长公子已是太子。”

“若太子不在了呢?”

嬴倓脸色大变,“你莫不是疯了!”

箳姬垂下眼帘,已知晓父亲是没胆子帮她了,当即换了口吻,又恢复了惯有的温柔神色,“阿翁慌什么,只是个假设而已。”

嬴倓冷着脸,“早自卫鞅变法时起,秦国的宗室就已算不上什么宗室了,这几年,废封君,夺封地,划郡县,你又不是不知,昌平手握相邦大权,朝中楚人势大,不要异想天开,惹祸上身。”

“女儿明白,如今少府又出了这档子新规,女儿自府中带来的旧人悉数被打散,这种情形之下,还能有什么作为?”

嬴倓长叹一声,“我知你心气高,当初一意孤行非要进宫,为的就是……”

“为的就是大秦不再出现下一个芈八子,下一个华阳。”箳姬冷声打断父亲未说完的话,给了自己一个最冠冕堂皇的理由,那时年轻,她爱君上,奈何君上心中只有大秦,只有天下,待她有了儿子,才知爱慕一个男人是何其狭隘,做女人就该如宣太后那般做男人的主,叫天下男子俯首称臣。

妘姬端着丽奴新做的甜汤,责怪臭儿子不会待客,“怎不叫少君多坐一会儿,汤水都没吃上呢,多香啊,扶苏肯定喜欢。”

公子高瞥自己老娘,“大兄一来,你就躲开。”

“我我我……我不是去梳头了吗?”

“尽找借口,你头上那一撮毛该怎么翘还怎么翘,梳过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