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人送到了。”

“进来。”

盖恩的五指化作钢铁，在门上轻轻轻轻一扭，门便开了。

一间审讯室。

外四分之一是观察区，转椅、衣帽架、点心车；内四分之三是审讯区，一桌两椅；以透明玻璃隔断。

“你就是那个没异能的小子？”

犀焰·路斯的声音浑厚低沉，他的脑袋快要顶到天花板了，茂密的头发与髯须，颜色比狼德、鹿至要深得多。

他的身边有一位风韵犹存的夫人，大波浪卷，珠光宝气。

“是的，老爷。”瓦兰微微低头。

“进去。”

犀焰环抱着手，眼睛里燃烧着冰冷的怒。

瓦兰穿过玻璃门，门被人用力扣上，眼前骤然暗了下来。

——玻璃是单向的，从外部可以看见内部，内部却无法看见外部。

这里的光线并不好，外面传来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

他拉开椅子坐下，再无多余的动作。

在旋转楼梯上，瓦兰想清楚了第零个问题的答案。

这个答案与往后三个答案遥相呼应，是一步不得不走的险棋。

玻璃门开了。

想必是问话过盖恩之后，终于要开始对自己的审讯了。

来人是一名须发乌黑，却精神矍铄的老人。他比瓦兰稍矮了半个头，背挺得很直，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脚步如风。

他坐到瓦兰对面，伸出平滑、没有皱纹的手掌。

“蜗睦·路斯。”

“您好。”

瓦兰与对方握手。

他这才注意到，老人没有瞳孔。

本该是瞳孔的地方，被两个黑色的圈所代替了，大面积的眼白毫无杂质。

接着，那两个圈放射出明亮的白光，像幽暗中的两枚灯泡。

瓦兰不自觉地捂住双眼，仍旧觉得眼睛有些难受。

“我的异能叫【光铸瞳】，如果我觉得你在说谎，这间房间的亮度就会提高一倍。”

蜗睦的声音极其嘹亮，环绕在玻璃审讯室内，仿佛无处可躲的审判。

“我相信你会珍惜自己的双眼。”

瓦兰点了点头，微微眯着眼睛，勉强看着眼前两盏明晃晃的灯泡。

“第一个问题……”

“我一个刚入行的委托人，为什么能提前知道狼德·路斯要举办全能擂台，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