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出去抽根烟。”卡利离开金属护理间,沉默地说。
“你的肺撑得住吗?”瓦兰问。
没有回答。
两人静静地离开休息室,只剩下瓦兰一人,孤独地吹着口哨。
明明是同样的一间休息室,几日前还觉得宽敞舒适,此刻却感觉空得有些过分。
瓦兰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迫近十二点,下一场对战的开始时间。
事到如今,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们了吧。
他躺在长凳上,心情意外地有些平静。
便在这时,有人敲响了门。
“瓦兰先生,您的客人来了。”
门外传来接待员的声音。
“请进。”瓦兰说。
推门而入的是顿顿。
少年浑身汗津津的,一进门,便将手中的袋子丢到瓦兰面前,而后自顾自地冲进淋浴房,迅冲了个澡。
“怎么来得这么晚啊?”瓦兰看了少年一眼,不动声色地问。
“别谈了!那个矮子变态得要死,让我前前后后重复烧了不知道多少遍!”顿顿忿忿不平道,“对了,瓦兰,那个吃糖的小孩是谁,怎么老是守在门口啊?”
“那个是托比珀,他的异能能够记录画面,竞技场派他跟着我,然后给我制作海报。”
“你?”顿顿皱起眉头,语气中有淡淡的不屑,“你有什么好做海报的?我听说你都三连败了。”
“还不都怪你!”他恶狠狠地拍了一下顿顿的脑袋,“动作那么慢,搞得我都输了好几场。我跟你说,下次来之前,先对面瑞玛糖果店,花两百费尼买一袋糖果,我得和那个孩子搞好关系。”
“用不着,五十费尼就够了。”顿顿瘪着嘴说。
“啧,大气一点,我现在也算有点小钱了。”他朝顿顿搓搓手指。
“那个孩子挺节俭的,给它五十费尼的糖,够他吃好几天了。”
“你怎么知道?”瓦兰皱着眉头问。
顿顿昂着脑袋,语气中多了几分臭屁:“他吃糖,都是含化的,不是咬碎的。你连这都看不出来?”
“啪”!瓦兰狠狠敲少年的脑袋。
“行了,就你聪明!那剩下的一百五十费尼,就当做你的辛苦费咯?”
少年刚想狠,一听见有钱拿,瘪着嘴嘟囔道:“这还差不多。”
两人又简短地聊了几句,顿顿便向瓦兰告别了。
房间里重新剩下自己,瓦兰才打开少年带来的袋子。
袋子中是一个金属球。
一个表面有数道不规则的龟裂痕迹,通体瓷白的金属球,仿佛一枚将要破壳而出的蛋,却无从知晓其中究竟是啄米的鸡,还是喷火的龙。
这就是弗丁奥忙了一整天,赶工出来的武器。顿顿告诉他,弗丁奥给这个瓷白的金属球起名。
瓦兰将顽石握在手中,感受它不断起伏的外壳,如同握着一枚持续跳动的心脏。
“兄弟,比赛开始了,走吧,卡利已经先去场上了。”戈瑞乐推门而入。
瓦兰点点头,随戈瑞乐走去。
经纪人看了他一眼,看见他没带其他的武器,先是微微睁大了眼睛,而后轻叹了口气,一言不地带路。
瓦兰跟在戈瑞乐身后,在这一天,最后一次站上了对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