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了口、净过手,黄朵朵站起来走到桌子旁边的罗汉床随意坐下,躺在松软的靠枕上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虽然皇上没来,但是皇后却还是惦记着我们的呢,这不经常派人来看望我嘛,还经常送些补品什么的。这日常份例更是一点都没少,甚至担心我体虚怕寒,这份例的红罗炭都给我添了一倍呢,有皇后娘娘在,怕什么?”
说到乾隆这个嫡妻富察皇后,黄朵朵还真是一点话没得说的。
乾隆的皇后富察氏,出生满洲镶黄旗,妥妥的名门之后,虽然比原主要小两岁,但是一点娇气都没有,很是端庄稳重,后宫的事那么繁复,她都处理的井井有条的。黄朵朵穿越过来这两个月,也旁敲侧击打探了这后宫人的性情,旁人不好说,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个富察皇后赞誉有加。
而且她自己冷眼看着,这富察的确极为贤惠,不仅贤惠而且公正,乾隆后宫有得宠的也有不得宠的,她都一视同仁,并没有疏远哪一个,就连最不受宠的陈常在和海常在都照顾有加。
就好比现在的她,要是换了旁人,她揍了皇上,又得了离魂症这个病,早就离得她远远的了。但是富察皇后却没有,不仅隔三差五地就派人来问候她,还送了不少好东西给她补身子。她之所以能在被乾隆厌弃之后生活质量却还一点没降,反而还上升了些,都要归功于这位贤惠的皇后。这让黄朵朵满意极了。
既然大老婆这般地贴心,她还奋斗什么奋斗?直接躺平不就好了吗?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难道不好吗?非要争那个共用黄瓜做什么?她又不犯贱!
听黄朵朵提到皇后娘娘,素月的神情不由地松了松。
皇后娘娘的贤惠她们这些宫人是看在眼里的,有皇后娘娘照应着,娘娘以后的生活的确是无虞的。但是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后娘娘要是走在了娘娘的前面,那娘娘以后靠谁呢?
说到底这宫里,每个实实在在的孩子到底是不行的。但是一想到娘娘现在的境况,素月又一下子沮丧了起来。
皇上人不来、也不招娘娘侍寝,娘娘和谁生去?
“行了,别丧着一张脸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有办法的。你和秋果先吃饭去吧,别饿着自个了,这里由秋葵她们几个小的伺候就成了。”见素月一脸沮丧的样子,黄朵朵不用想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地在心里无声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可不算打算给乾隆生孩子!
生孩子多凶险啊,她这个身体虽然是天生神力,但是这么多年自个糟践下来,着实算不上有多好,加上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又这么糟糕,她要是死在生孩子这关怎么办?
纵然平安生产,但是这清朝的皇子和公主的命运可委实算不上好。公主基本上都要和亲蒙古,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见上一回。皇子的命运稍微好点,但是别忘了乾隆这个皇帝的待机时间特别长,做他的儿子,那可是有苦头吃了。
黄朵朵记得历史上乾隆的大阿哥和三阿哥就是因为在富察皇后葬礼上表现的不够悲痛,然后被乾隆斥责后忧惧而死的吧!堂堂皇子却是这么个死法,想想也真是有够悲催的。
想到这里,黄朵朵越发坚定了自己不生不孕保平安的想法。
挥了挥手,黄朵朵把素月打发出去吃饭后,自己就挪步到西梢间的书房开始练字了。
作为储秀宫的主位,黄朵朵住的这件屋子的面积那是相当宽敞的,足足有五间,而且每间的进深都很大,足以把卧室、休闲、书房、洗漱、餐厅等划分地明明白白的。
就拿她刚才用膳的花厅来说,就是位于西次间,这里也是她平时会客的地方。西次间靠窗的是炕榻,里面的就是罗汉床,来人随便坐哪。不管是炕榻还是罗汉床中间都摆着一张紫檀螭龙纹炕桌,桌上或是放着花瓶或是放着果盘,反正都不会空着,就连床沿边都放着各种的古董陈设,显得很是精致。
而她现在练字的书房则设在西梢间靠窗的地方,前面是一张黄花梨如意云头纹大画案,这画案和书桌的功能差不多,就是要比书桌大上不少,画案上面摆满了各种文房用品,有笔筒、笔架、笔洗、砚台、镇纸什么的。
画桌后面是一张同样材质的北官帽椅,靠墙的则是一大排书架上,上面摆满了几本书,有多一半都是佛经,剩下的也都是些宫规、女则女训这之类极无聊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