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曹汗栋就在院里找了个地方闭目养神去了。
另一头,刚种树回来的那大魁看着季秀荣给他留的饭菜欲哭无泪,
“季秀荣,这就是你给我留的饭菜?”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我要吃肉,肉在哪里?”
季秀荣有些心虚的指了指那细若铁丝的肉丝,“这不是好大一块肉条么?”
“就留这么些肉就不容易了,毕竟,林业局可不少人!”
勉强算是接受了季秀荣的解释,那大魁看着那还不够自己巴掌大的碗还是怒了,
“嘿,这肉少点就算了,怎么这碗也这么小?”
“就这点,还不够我垫肚子了!”
季秀荣也是有脾气的,见自己好心给那大魁留饭却还遭埋怨,立马一拍桌子,
“爱吃不吃!”
然后就走了。
这那大魁不识好人心啊!原本自己倒是给他留了大碗的肉食,可是,这不恰好曹组长赶回来了么?
这把给哥哥留的饭菜让给自己心仪的对象,那不很正常么?
甚至,为了这哥哥,自己还把原本给自己留的饭菜都让给他了!
自己都没吃一根肉丝!
自己这妹子做的还有话讲么?这那大魁,不识好人心!
......
从晚饭过后,就陆续有住在林业局宿舍的职工拎着办公室的椅子去院里占据晚课的有利地形了。
再晚些,有住在本地的林业局下属的各个林场的工人在老雷的带领下,也拎着家中的长条凳到了院子里。
看着院内人头攒动的景象,再看看依旧坐在讲台边闭目养神的曹汗栋。
那大魁捂着肚子,颇为不爽的说道,
“嘿,不就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课么,至于闹出这么大动静么?”
“要我看,完全是瞎折腾!”
季秀荣立马反驳,“嘿,那大魁,你怎么说话了?”
“要我看,曹组长的水平都不比咱们学校的那些讲师的水平低!”
“这曹组长给林业局的职工讲课,都叫瞎折腾的话。那咱在学校里课,那算什么?混日子?”
那大魁虽说嘴皮子不是十分利索,但是,依旧坚持道,
“那能一样么?这有水平跟会讲课,那就是两个概念!”
“还有,这哪怕水平再高,就这帮工人,那能听得懂么?”
即便那大魁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季秀荣依旧坚定的认为,曹汗栋肯定能好这节课!
就当那大魁以为自己已经驳斥住了季秀荣,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候,就听见旁边一个敦厚汉子不满的声音,
“嘿,那大魁,你怎么说话的?”
“还说我们工人水平低,听不懂别人课?”
“我跟你说,要不是看你今儿种树的时候肯卖力气,我都得揍你!”
看清老雷的面貌,那大魁立马伏低做小,
“雷工,我可不是说你听不懂,而是说,那曹汗栋没法说明白!”
“咱林业可是经验学科啊,这会理论和能讲明白,那完全是两回事啊!”
雷工可不管那大魁说的有没有道理,只是黑着脸,
“曹工怎么可能说不明白?”
“他可是能发明那种植锹的能人!”
“那种植锹有多好用,你还不知道?”
“这是光会理论的人能研究出来的?”
想到今天使用的种植锹有多么的方便,那大魁一下就没了信心。或许,大概,曹汗栋还是有翻车的几率吧?
......
眼瞅着快七点了,该来参加培训的人员也已经到齐,于郑来推推还在闭目养神的曹汗栋。
“小曹啊,人到的差不多了,该课了!”
曹汗栋这才收拾精神,站在讲台,冲众人开场,
“今儿承蒙咱局里的各位领导、前辈们看得起,让我这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来跟大伙一起交流交流。”
一听这话,雷工不乐意了,
“嘿,曹组长,你就别藏着掖着了,犯不着用交流这样的字眼,来给咱这帮粗人面子,咱就是来听课,来学习的!”
“这陈工的课我了几年,后来没什么新玩意,我就懒得了。但是,对你的课,我还是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