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对神医这个夸赞倒是能坦然接受。毕竟,千余年的中医经验都在脑子里呢。
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些宝贵的中医知识。
他能做的差不多都是头痛医头,脚疼医脚。遇到什么病就在脑子里找什么方子,临时抱佛脚而已。
“王阿姨,齐叔叔,你们别激动,坐下来喝杯水吧。小凡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林海给两人各倒了杯热水,在热水里面加了几块冰糖。那时大家都这么喝。
“海子,你也坐下歇歇吧,刚才把你都累坏了。看得出你也很紧张啊。”王主任说。
林海答应着,他感到有点冷,又在炉子加了些煤炭,炉子烘烘地燃烧起来。屋里的温度很快就上来了。
齐叔喝着热水,心情平复了很多。他忽然用力的吸着鼻子,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讶地说:“海子,我怎么觉得你家这煤没有一点刺鼻的气味呢?”
王主任一听,也用力嗅着,确实没有闻出和她家煤炭一样的刺鼻气味。“海子,你齐叔说的对,你家的煤质量怎么这么好呢?你是从哪里买的?我家那煤质量太差,一股硫磺味太大了,要不怎么会导致小凡煤气中毒呢。”
其实,那时城市的家用煤也是特需品,不仅量少,而且质差。当然也有质量好的,普通家庭可是得不到。林海当然不好说他这煤是系统提供的,系统出品的能差吗?
他只好编个谎说:“王阿姨,齐叔,这是一位领导送的,我给他看过病。如果你们也想要,等我问问他,能不能多提供点。”
王主任一听喜出望外,她对男人说:“老齐,咱们家那煤真不能在屋里取暖用了。尤其是晚上,绝对不能用。今天只是小凡烟气中毒了,如果是咱们一家三口都煤气中毒,那就太可怕了。”
老齐点点头说:“是啊,吃一堑长一智。这大冷天,又快过年了,没有好煤用还真不行。海子,现在物资紧缺,我和你王姨也不是没想过办法,但都弄不到好煤,这事就拜托你了。对了,钱不是问题,虽然我和你阿姨的工资都不是太高,但毕竟是双工资家庭,买煤还是能买得起的。”
老齐是街道糕点厂的厂长,他家的煤按说要比普通人家的好很多了。那时的街道糕点厂是集体企业。这样的集体企业和国营企业不同。国营厂的工人都是固定工,招工的要求高。而集体厂的工人是临时工,主要是照顾城市待业的人。
因为城市的青年到了年龄一般会招工的,尤其是正式工人的下一代,都有机会。不过,机会却是要等,一旦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国营厂工作,街道就会安排先到集体厂工作。街道集体的厂子,规模小点,工资比国营厂低点,实际上也算是端公家的饭碗了,只不过说出去不够体面,也不稳定。
有些没有城市户口,或者是年龄大的,通过关系也能安置在街道集体厂,这些人算是临时工。临时工的工资更少,但多少也能补贴点家用。三大妈就是这种情况,她的户口还在农村,迁不过来,就在糕点厂做计件工,也就是糊纸盒子,做做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