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非边往餐厅走,边随手接通手机,放在耳边:
“你好,我是江知非。”
手机那头,传来秦楚贱兮兮的声音:
“江先生,是我,你亲爱的挚友秦先生。”
“哦。”
江知非语气很疲惫,充满着空洞与乏味,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无欲无求之感。
这让电话那头的秦楚连忙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打电话的时机是不太对?
但江先生你也不能全怪我,谁能想到,这大中午的,你在家竟如此姓致勃勃……”
江知非:?
秦楚这在说些什么云里雾里的。
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但见小雨走在身边好奇看他,江知非只能语气平静地解释:
“我不在家,我和小雨现在在怡家商场。”
秦楚:……
对方沉默了几秒后,忽然语气很认真地问道:
“江先生,我其实不太建议,你们两个在优衣酷试衣服。”
江知非:???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没心情和秦楚再扯这些有的没的,开门见山问:
“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哦哦,”秦楚切入正题说:
“我今天晚上要作为嘉宾,参加淞沪卫视的七夕晚会录制。
刚才彩排时,导演让我准备一小段临场弹唱。
我想唱几句新歌,就是不知道江先生你这边……”
江知非走进怡家的自助结账式餐厅,正要拿托盘的手,却忽地悬在了空中。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听到江知非语气骤然一变,秦楚也蓦然一楞:
“我想弹唱一小段新歌?”
“不是,再前边一句。”
“今晚我要参加淞沪卫视七夕晚会的录制?”
“对,就是这个!”
江知非在心中惊呼好险。
前几天忙着看房买房,自己险些将这件大事给忘了。
大后天,即阴历的七月初七,俗称七夕节,乞巧节。
当然,最有名的称呼还是叫情人节。
刨除那个和过年紧挨着的洋节,这算一年之中,未婚男女间最为重要的节日。
江知非认真回忆了下,这好像是他和小雨,第一次过七夕。
想一想,还莫名地有点小激动呢。
江知非按捺住欣喜之意,对秦楚回道:
“感谢老铁提醒,大恩大德容我来世再报。
我还要和小雨吃午饭,没啥事儿就先挂了。”
“诶等一下,江先生那我新歌怎……哔!”
秦楚刚无奈地放下手机,晚会的舞台音乐总监就走过来,目光热切地问:
“秦老师,江老师那边怎么说?”
眼下,音乐圈内很多人包括该音乐总监都认为:
江知非的歌曲,便是流量的代名词。
可惜在沪的唱片巨头们齐齐出动,也没能讨到一首半首。
而秦楚闻言,打了个哈哈说:
“知非他说,新歌还得再构思一段时间,应该赶不上七夕晚会了。”
“哦,那可真是遗憾,既然这样,秦老师你还是唱……”
音乐总监话说一半,秦楚的手机发出叮咚一声提醒。
“吴老师稍等,”秦楚背过身,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是来自江知非的微聊:
“有刷朋友圈和微客的时间,去看一眼邮箱,新歌我前天晚上就发你了”
秦楚面色一喜。
他连忙切换到电子邮箱app,果然发现了来自江知非的未读邮件。
秦楚回过身,看向音乐总监,难掩兴奋说:
“吴老师,不好意思,您刚说到哪儿了?”
“哦,我和导演的意思是,秦老师您不如再弹唱遍起风了……”
“不必了,就在刚才,知非他把新歌发给我了。”
“握草!这么快?!”
完全下意识地接了句后,吴总监意识到不对,连忙找补说:
“秦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您刚说江老师还在构思,怎么转眼就……”
他之前不是没听闻,江知非写歌神速的业界传说。
但再快,也不能快的这么离谱。
这前后能有超过三分钟吗?
吴总监将信将疑地,见秦楚把手机展示给他看。
在看到demo文件的名字时,他喃喃自语道:
“小星星?江老师这首新歌,难不成是儿歌?”
秦楚也有些拿捏不准,但出于对江知非的崇拜信任,他还是点击了播放图标。
顷刻间,江知非提前录制的清唱声音,在休息室内响起:
“你就是我的小星星
挂在那天上放光明
我已经决定要爱你
就不会轻易放弃……”
在副歌的第二句歌词响起时,整个休息室便皆鸦雀无声。
此刻的休息室里,除却秦楚和吴总监外,还有好几个工作人员。
当江知非的清唱播放完毕后,其余几个年轻姑娘不禁小声议论起来:
“这首小情歌好好听,是最近的新歌吗?”
“不知道啊,我也没听过,但曲风感觉有些熟悉。”
“对对对,有种独特的浪漫风格,感觉可以当成七夕表白的bgm。”
而离秦楚最近的吴总监,则陷入短暂的沉默。
虽然他知道,秦楚有可能在胡诌。
但若这首小星星,当真是江知非临时写出。
那此子的音乐才华,足以睥睨整座华语乐坛。
沉默片刻后,吴总监毫不犹豫地拍板说:
“秦老师,您和曹司橙老师唱完有点甜后,就弹唱这段小星星!”
“yessir。”
吴总监由衷地感慨说:
“我原先还不信传闻,但江老师这次,可真让我开了眼界……”
秦楚没预料到,吴总监之后把今日的所见所闻,积极向外传播了一番。
这使得,江知非喜提了个“三分钟真男人”的外号。
但后来不知怎么传的,三分钟变成了三秒……
而此刻,秦楚在心底暗松了口气。
他心想,虽说江先生喜欢带女孩子去优衣酷,但实力还是很靠谱的嘛!
……
……
怡家餐厅。
选完餐点,放满整个托盘的江知非,在餐位上偏过头,情不自禁打起了喷嚏。
“阿嚏,阿嚏……”
坐在餐桌对面的小雨,见状连忙递过来几张纸巾,关心说:
“老江,是不是空调开太低了,要不咱换个离空调远点的位置?”
江知非擦了擦鼻子,去不远处的洗手池洗了下后,回来坐下后说:
“没事儿,这边风力也不大。
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肯定有人在背后骂我。”
路朝雨闻言,眼神中流露出不信,立刻反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