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耿大嫂,涂康折回屋里:“耿大嫂饭都没吃就走了,这也是,打什么麻将嘛。”
“不管她,她打麻将,就像我喝酒,只要有酒,天塌下来都不管。她走了好,耳朵根清静。”耿占成往酒杯里倒酒。
“好的,咱俩今晚安心喝,喝个一醉方休,来,耿大哥,我敬你。”涂康端起酒杯就干。
“好的,干!”耿占成二话不说,也干了。
“小康,你喝酒不弯酸,我就喜欢你的豪爽,我们楼楼下,以后有空就搞起!来,我敬你!”
“耿大哥抬举了,我随时听从耿大哥的招唤,今后我们就是一个阵营的,耿大哥海量,我们联手,可以喝倒一大片。来,干。”
“干!哪天我约个场子,让老弟认识南港海量级人物,和他们较量较量。”
“好的,老弟期待着,到时一定不让大哥丢脸!”涂康自然地抬起酒杯,碰了一下耿占成的酒杯,就喝了。
两个人喝酒,才是本事的较,既要喝酒,又要话唠,不能冷场,为此,得找些有关无关的话题来聊,边喝边聊,看谁坚持到最后。
有的人喝酒,越喝话越少,最后喝成了哑巴,只知道说“嗯,嗯”。
好在,耿占成不是这一类,他是酒越喝多,话就越多,和他喝酒就轻松得多。
当然,两人喝酒是最好的交流方式,也是神不知鬼不觉获取对方信息甚至秘密的有效途径,如果想了解对方,不妨找他搓一顿酒。
“耿大哥的酒量了得,一定是人生阅历炼成的,您过的桥都比我走的路长,大哥给小弟指点指点!”涂康把握火候故意试探。
耿占成的酒已到了七八分,说话的语气开始升级了,从细言细语变成了豪言壮语。
他拍了拍桌子说:“我耿占成在南港原来也是个人物,也是身家千万的公子哥呀!要不是被狗日的骆汉彪暗算,今天哪会落到这步田地呀。”
“耿大哥,冷静,冷静!”涂康一听便知他家破产系骆汉彪所为,赶忙平息他的情绪,可是闸门一打开,怎么能停得住呢。
“冷静个屁,我和骆汉彪不共戴天,真想把他碎尸万断。”耿占成端起酒杯,连喝三杯。
“耿大哥,不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用得着我涂康的地方,你尽管吩附,空口无凭,以酒为证。”涂康也连喝三杯。
“我爷爷那辈就在南港开客栈,开始积累耿家的家业,我父亲很能干的,酒量大,人脉好,有经营头脑,将爷爷留下的两家客栈,发展成五家酒店,成为南港住宿业老大。”
耿占成说着说着又喝了一杯:“唉,都怪我无能呀,父亲走后,家业落到我手里,没过几天好光景,就被骆汉彪算计,一一地霸占了,千万家产就只剩下这栋破小屋和江边的老宅了。”
提起往事,耿占成不禁伤感起来,眼眶盈满了泪水,尽管他强忍,泪珠还是滚出了眼眶。男人有泪不轻掸,只是未到伤心处。
涂康从包里摸出一包餐巾纸,抽了两张递过去:“耿大哥,莫伤心了,你才三十岁,还可以东山再举!你比我好多了,你若不租房给我,我现在还在街头流浪呢。”
“好了,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喝酒,今朝有酒朝醉,管它春夏与秋冬!来,我们共同祝愿美好的明天尽快到来!”涂康抬起酒杯邀请耿占成喝酒。
耿占成发现自己套了,他和涂康毕竟才刚刚认识,甚至连涂康的底细都不清楚,竟然和他说了这么多透露隐私的话,真是酒多失言呀。
“小康兄弟,你是南大才子,应该到大单位高就,怎么委身于小酒馆呢?”耿占成似乎想打探到点什么,心里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