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杰一进外屋就看到地上的一小袋白米和挂在房梁上的一小条瘦肉,心内惊讶不已。秋雨哥家什么时候吃的这么好了!
秋雨笑着将田秀杰迎到西屋,拿出针线笸箩陪着他一起做针线,又笑着问他:“秀杰吃了早饭没有?”就见田秀杰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防备的盯着西屋的门帘一直往外瞧。
秋雨知道他怕妻主,遂笑道:“你嫂子在清洗猪大肠不会进来的。”凭妻主的眼力见儿知道屋里有闺阁男子她一定会回避的。对如今的妻主来说,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田秀杰闻言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猪大肠多脏啊,怎么能吃!”
厨房的夏瑾听了暗暗摇头,猪大肠做好了可比猪肉香多了,在前世一小盘就需要三四十块钱,比猪肉贵多了,你想想一头猪得有多少猪肉,才有多点大肠,味道好又稀少不贵才怪。这里就是因为大家都不会吃,所以猪下水才会这么便宜。
夏瑾将浸泡后的猪大肠揉搓后反复清洗,再把肠衣翻卷过来去掉里面多余的肠油和污秽,肠油不要全部去除,如果喜欢吃香的就多留一些,不喜欢太香的就少留一些,依照个人口味。清理后用温水再冲洗一下,加盐揉搓清洗,再加白醋继续揉搓清洗,然后下一步放块生姜焯水就彻底干净了,这时候再爆炒,红烧,炖汤都可以。她把焯水后的大肠切段和猪心猪肝一同放到碗柜里备用,打算下午在做。
趁家里有人陪着秋雨,她正好去竹林里砍些竹子回来,把后院围出篱笆院墙,没有院墙谁想进就进,这边又偏僻,留秋雨单独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
夏瑾洗干净手,进屋和秋雨他们打声招呼,便背着竹筐带着砍刀和一捆麻绳出了门。
屋子里的田秀杰见今天的夏瑾规规矩矩的不由倍感意外,若以后她都这么讲规矩就好了,他以后就可以常来找秋雨哥做针线了。他们住的偏,这边没有别的同龄人,家里大姐忙着种地和珍珠的事,二姐不是上山打猎就是去镇上,天天看不到人影,家里只有他孤孤单单的,若是能常来找秋雨哥作伴那是再好不过的。
田秀杰扭头笑着问正专心绣花的秋雨:“秋雨哥,娟子娶夫郎你去随礼不?”
秋雨思忖片刻道:“我大婚那日她们家没人来,若是来家里请妻主,我们就不好不去了。”
若不请就不去,田秀杰点了点头,他们家也是这种情况,只看娟子她爹娘会不会做人了。都是一个村住着,只看他们两家有事她们家都没来人,由此可见一般。
秋雨拿起炕桌上的大铁壶给二人倒了两碗温水,递给秀杰一碗,歉疚道:“家里没买茶叶,喝些温水吧!”
秀杰笑着接过来,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我们家也没预备茶叶,家里常年没有客人,预备了也会放坏,家里没人想的起来喝。”
秋雨笑了笑,喝了些温水,问秀杰:“珍珠到了上学堂的年纪了吧!”
秀杰点了点头,皱紧了眉头叹气道:“我大姐把珍珠送去我前姐夫那里,让他给女儿寻摸个好学堂,他再嫁去镇上也有两年了,比我们人头熟。”只是送去就不一定能接的回来了,珍珠是大姐的命根子,大姐为了孩子的前程做出这个决定,背地里指不定怎么伤心呢!别说大姐他都想外甥女了,外甥女可是他给带大的。
秋雨理解的点点头。与田秀杰一边做针线一边闲话家常。
土坯房不远处的竹林里,夏瑾挑选着合适的竹子,太粗不美观,太细不结实,选出中等粗细的,再选四根特别粗壮的砍的略高些,其余砍成一人来高的高度扎成捆往家拖,来回拖了三趟,估计差不多够用了便不再砍。
把后院四个角挖出坑,把四根粗壮的竹子插里一些,埋严实作为四根柱基,在围着柱基扎成口字型把后院围起来作为大体的框架,把同样粗细的竹子左倾斜一根再右倾斜一根扎成网状竹篱笆。这样扎出来的竹篱笆密实又美观。留好进出的门,竹篱笆院墙就扎好了。她中途又去竹林砍了两次竹子,扎了一上午这才扎好。
西屋里,田秀杰一看时辰都已经晌午了,他得赶紧回家喂猪,给鸡添水。忙与秋雨告辞,秋雨笑着送他出门。
田秀杰出来看见新扎的竹篱笆,不由高声惊呼:“这翠翠绿绿的竹篱笆院墙可真好看!”又跑过去左右摸了摸,满眼羡慕的看着夏瑾:“嫂子的手可真巧,编的这样整齐密实,以后养些鸡鸭也不用担心它们钻出篱笆院跑丢了。一人高的竹篱笆院墙看着都让人觉得安心。”又向秋雨抱怨:“我们家的栅栏又矮缝子又大还不整齐,鸡鸭小的时候跑丢了好几只。”
秋雨也很喜欢,他站在一旁抿了嘴笑。看着满头大汗的妻主,只觉得家里变的越发温馨舒适了。
夏瑾笑道:“你们饿了吧!等我把剩下这些荒草拔完就给你们烧猪下水吃,保准让你们吃了这顿想下顿。”
“那我们可等着吃了,夏瑾嫂子可别说大话。”他本就与秋雨哥十分要好,如今也不惧怕夏瑾了,说话倒是越发随意起来。
夏瑾笑着轻飘飘道:“就怕你们到时候不敢吃!”说着又冲着一脸笑意的秋雨扬了扬眉。
秋雨只轻轻笑着,也不说话。
田秀杰挎起秋雨的胳膊,倔强的扬起头一脸的不服输,:“谁说的,好吃就一定吃!”说着急吼吼的跑回家喂猪,好像慢一刻回来就吃不上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