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楼示意向周遭聚集的这近三十位焰炬境学生。
“英杰社势大,我们必须要联合在一起,与之对抗!”
人群中的一名学生振臂高呼。
他的话语,很快就迎来了一片附和。
裴子野瞧见这一幕,笑着眯缝起了眼。
“那事不宜迟,我们便出发吧。”
他的红宝石手杖轻轻拄了拄地面:
“我以联手的名义,取得了英杰社的信任,通过打探,知晓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
他们有一部分人在外收集号码牌,此刻大本营内防守相对较为空虚,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发动突袭,消灭掉他们一部分有生力量。”
袁明楼和童简闻言,相互对视了眼,点点头。
一行数十人趁着夜色出发,抵达岩洞的瞬间,袁明楼腾空跃起,包裹住长枪的布条瞬间炸裂,破碎的布片有如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他一把攥住枪杆,朝山巅勐力一砸。
轰隆!
挺拔的山峰轰然垮塌,正欲挺枪下刺,他看着下面土黄色光芒笼罩下,毫发无损的十二人,面色陡变:
“裴子野,你个狗日的骗我们,十二英杰明明全都在这!”
尚未出手的童简听到这,扭身就想跑路,他的去路上,倏然多出了一位身着烟绿宫装,手撑油纸伞的古装少女:
“童学弟,你要去哪?”
她笑意盈盈的询问。
……
“嘶,这是什么情况,好几张号码牌,怎么都聚到了一块?”
翌日一大早,方清然看着手环上显示出的地图,揉了揉眼睛。
并且,这些号码牌,全都处于移动中的状态,在地图上一闪一闪的。
仔细分辨了一番,他大概辨认出,看似聚在一起,实则其中是有三个在一个地,另一个在另一地。
只是它们之间的距离很近罢了,近到重叠的号码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两组号码牌的动向,怎么给我的感觉有点像一方在追另一方?”
方清然摸着下巴分析。
一张号码牌在前逃,三张号码牌在后追。
“算了,先不想这么多!”
他大手一挥,打量向地图的另一处。
那里,显示有一张静止着的号码牌。
这是他的目标,如今的距离已很近了。
估计再花个几十分钟一小时,就能到地。
暗暗记下这张号码牌在地图上显示的方位,他不再耽误时间,身形一闪,瞬息消失在原地。
一段时间后。
他站在一小片沙堆前,观察向斜插在里边的号码牌。
号码牌是用特殊材质制造的,不惧风吹雨淋,仅仅是表面有些脏点。
低头扫过沙堆周围的一熘圈脚印,他心中暗生警惕。
有脚印,说明有不少人来过这边,可是号码牌却仍然在此,没有被任何人拿走过。
难道说……
他戒备万分,感知全开,琉璃焰涌动,随时做好了出手准备。
啪!
说时迟那时快,他勐然一探手,动作快如霹雳。
号码牌到手。
整个过程比他想象中轻松许多,没有一丁点难度。
唇角上扬,他优雅的翻过卡面。
数秒后,他板着脸,把号码牌丢回沙堆插好。
难怪有这么多人路过,都没一个捡起来拿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有陷阱或是什么强大虚魔潜伏在这,具体原因很简单,这张号码牌上的数字,是“1”。
天枢十英首席的挑战资格,很高大上,很牛逼,但不好意思,他也不要。
假如说他有个九重、十重极燃,他说不定愿意拿着玩玩。
但现在三重极燃的他拿了这张号码牌,除了身兼两牌让更多人盯上,再没有一点意义。
实力在试炼阁中,被压制到焰炬极限的十英第二席阳镇武学长他现今都仍然没把握战胜,拿着“1”号号码牌,去挑战不受任何压制,实力全盛的天枢十英首席,多少有点头铁了。
‘这样想来,地图上其他仍处于静止中的号码牌,没准也是这种情况,数字全是前几号……’
方清然稍作沉吟,心底做出决断。
他也要去参加那一场追逐大战!
相比起静止不动的这几张号码牌,他觉得魏执安这种名次靠后的第八席8号号码牌,处于移动状态的概率更大上不少。
开party不叫他是吧,等着,他马上就到!
原地静等了一段时间,当号码牌提示再次出现,他锁定追踪方向,毫不犹豫的动身赶去。
……
残阳粘着湖心五岛尽头的山影,渐渐贴向镜湖的水平线,密林中,一道负伤的身影在枝杈间高速跃动。
袁明楼捂着心口,时不时朝后方回望一眼。
密林深处,隐约有十数道身影紧追不舍,在林中起起落落。
“狗日的裴子野!”
他忍不住又低低唾骂了句。
要不是这家伙,他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他也没想到,这家伙真正的合作对象,居然是英杰社,和他们联手,只不过是玩一手请君入瓮而已。
昨夜,他们傻乎乎的上当了,近乎全军覆没,仅有他一人勉强支撑着逃了出来。
他实在搞不懂裴子野脑子里在想什么,难道这家伙就不知道,一旦他们被清剿干净,失去战力,英杰社下一个针对的,就会是对方?
真以为英杰社不会过河拆桥?
心念转动间,心口骤然一痛,他意识到,这时由于身体长时间的超负荷运转,他伤口又有了扩散的趋势。
给影响的脚下一趔趄,他速度陡然降低了一大截。
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了后方传来的破空声。
袁明楼一咬牙,返身欲挡,袭来的攻击却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
铛!
枪掌相击,他双臂一颤,呛出一大口鲜血。
身形在冲击下摔飞出去,撞断沿途一棵棵水桶粗的树干,他后背着地,再度翻滚、跌爬出数十米远。
头晕目眩间,一口淤血上涌,他两眼一时间有些发黑。
一张号码牌从怀中的衣缝里抛出,他此时却已没心思去在意这些旁支末节。
“袁学弟,你实力确实不错,身患重伤,仍能坚持着逃上将近一天一夜。”
容师偃一手背于后,缓步走向穷途末路的袁明楼,双眸似睁非睁,面庞满是平静: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袁明楼满脸不甘的吐出一口血水,他强撑着想要从地上爬起身。
可惜,过于严重的伤势,使他连往日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都做不到。
一次次费尽全力的失败过后,精神恍忽间,他仿佛看见了一双小熊拖鞋走入视野。
随后,一只如女子般白皙柔嫩的手映入眼帘,小熊拖鞋的主人弯下身,当着他的面,拾起了所有者是他,掉落在他身前的号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