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说,京营的士卒,是他调走的,想要把兵调回去,除非陛下派曹公公亲自来要人。”
“嗯?”
王琮听着裴纶的记录,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于是便没敢贸然应承,只是开口赶人道:“行了,本官都说,有什么事让曹公公跟本官说,你们可以从本官的府邸出去了。”
“唉……”
裴纶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是哪里的傻子,就这智商也能混上个六品员外郎,若朝廷中都是这种官员,也难怪大明会落到如此境地。
这一句话了,裴纶给他挖了俩坑。
第一,调兵跟占役那是两码事,占役撑死了算逾制,而且现在都约定成俗了,就算闹大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调兵就不同了,你一个区区员外郎,你敢调京营的兵,你想干嘛?造反吗?
而第二个,则是裴纶特意强调了让皇帝派曹化淳要人,这句话的重点不在于曹化淳,而在于皇帝,而在于王琮不放兵。
私自调兵,且拒不归还,这两条无论哪一条,往深了追究,都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结果王琮不但不第一时间反驳,反而是给含湖过去了,这不是找死嘛。
只是随手挖了个坑的裴纶,现在心中很没有成就感,因为太简单,让他有种欺负傻子的感觉。
不过干锦衣卫这一行,不管什么事自然是越简单越好,所以他也不再纠结,开口道:“王大人,恐怕今天我们是不好走了。”
说完这话之后,裴纶也不多说,只是轻轻一挥手,身后的锦衣卫瞬间持刀围了过去。
“你们想干嘛?”
看到锦衣卫居然拔刀了,王琮脸色顿时变了,他怒声喝道:“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们持械相逼,是想造反吗?”
“王大人,想造反的是您啊。”
裴纶摇了摇头,看王琮的目光就好像看傻子一般,“私自调动京营兵马,且在我们锦衣卫上门调查之时,暴力抵抗。”
“您,真不清楚这事是什么性质吗?”
在裴纶说得这么清楚的情况下,瞬间明白过来的王琮脸色变得有些惨白,他指着裴纶,有些惊恐的说道:“你……你陷害我!!!”
“有什么话,王大人还是到了诏狱再说吧。”
裴纶懒得跟王琮多说,挥手就准备让人把王琮押起来。
只是王琮此时却好似反应过来了一样,他再次喝道:“你们敢!”
“本官堂堂礼部六品大员,没有证据,没有驾贴,你们也配拿本官?”
王琮直接让家丁挡在自己面前,然后继续呵斥道:“颠倒黑白,栽赃陷害,尔等是想当第二个阉党吗?”
“本官这就进宫面圣,我倒想看看,他曹化淳能不能一手遮天?”
“王大人,锦衣卫办桉时,若有阻挠,视同谋反,可就地正法。”
“有什么事,您可以到诏狱再说。”
裴纶并没有在乎王琮话语中的威胁,反而是眼神有些危险的看着手持兵器挡在王琮面前的那些家丁,冷声说道:
“但现在,我劝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