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处理完这件事的夏守已经上楼睡觉了，此时的客厅里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橘猫靠在沙发上，脑海之中依旧还是卡洛儿疲倦的神色，他朝着桌子上的水杯说道：“瓦里尔，刚才的道歉真不是我的本意，小爷堂堂一头深渊种，怎么可能会给她道歉呢。”

黑暗中，一双黄色竖瞳睁开，瓦里尔在杯子里上下沉浮：“其实你不用嘴硬的，道歉就道歉好了，又不是让你跪地求饶，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我们两个都是为了求生，这种事，不寒碜。”

“而且，这件事上确实是我们两个的不对，其实我道歉的时候挺惭愧的。”

“你也觉得惭愧了？”橘猫问道，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这个‘也’字似乎暴露了他的嘴硬，“咳咳，我是说，你不觉得羞耻？明明是称霸一方的霸主，却对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类小孩产生愧意。”

“这有什么好羞耻的。”瓦里尔无所谓的说道，“我们是高等的深渊种，千百年来的进化让我们拥有了高级智慧，我们能产生愧意这种情感恰恰是我们作为深渊种里强者的象征。”

“而且，夏老板其实说的也没错，在他的契约下，我们和那个人类女孩一样，都是这里的员工，至少在这里我们的身份地位是一样。向同等身份的人道歉，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

橘猫黑着脸：“那你这家伙刚才为什么要让小爷先开口道歉。”

“作为先被抓这里足足三个月还不懂事的前辈。”瓦里尔把前辈两个字念得很重，“当然得为我这个后辈做出榜样了。”

橘猫炸毛：“￥%#！（深渊语脏话）”

不过，在听到瓦里尔的感受其实和自己一样之后，橘猫也放下了架子，对着瓦里尔问道：“哎，那你说，咱俩要不要准备点什么东西送给卡洛儿那妮子啊，光是口头道歉的话，我始终觉得过意不去。”

瓦里尔说道：“按照人类的习俗来说，确实有‘赔礼道歉’的说法，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作为人类的她需要什么。”

橘猫小爪一摊：“你都不知道的话，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你们可以去为她讲解一些深渊的知识。”突然，夏守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

“喵！”橘猫被吓着叫出了声，而瓦里尔则因为没有发声器官被吓得一激灵。

能吓到他俩的，也就只有夏守了。

“想不到你们两个居然还有这份心思……”夏守不可思议的同时还带着一丝欣慰，“明天卡洛儿要女巫学院报名了，之后她就会去在那里学习如何成为女巫序列者。”

“女巫学院，那是个什么？”橘猫一脸问号。

“就是女巫界的人培养序列者的地方。女巫界的人类和我们深渊种不一样，除了绝少数拥有特殊血脉的人类可以先天觉醒序列以外，大部分人都要通过后天的培养进行觉醒。”瓦里尔看着橘猫一脸嫌弃地说道。

“那为啥那妮子要去当女巫啊？女巫序列有啥好的，还不如深渊序列呢，那群盗窃者！”橘猫说道。作为一头深渊种，摩尔伯特一直都看不起那些盗取使用深渊力量的女巫。

夏守说道：“成为一名女巫一直是卡洛儿的心愿，她来这里打工也是为了攒钱去报名。而且，一个普通人类是无法直接接受深渊序列的洗礼的。”

瓦里尔没有说话，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橘猫，那眼神的意思好像是在说“都一把年纪了，活了那么大的岁数却连这点常识都没有，跟你同是深渊种真是丢我的脸。”

橘猫显然看懂了瓦里尔的意思，反驳道：“小爷就爱待在深渊里怎么了？你以为谁都爱跟你这臭章鱼一样，喜欢跑去别人世界到处撬墙角、收信徒，结果到最后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