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惜回了家吃了助消化的药喝了杯热水,洗个澡躺下就看到燕云城来了信息
“怎么样了,胃还痛不痛?”
“吃过药没那么疼了”
“如果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嗯,谢谢,我先睡了”
“好,晚安”
缪惜想着今天遇见的燕父燕母,想着燕云城,觉得只有在这样好的家庭氛围里长大的人才能像燕云城这样健康开朗,不论五官怎么凌厉,一双眼睛却像小鹿一样清澈又温柔吧。自己没怎么体会过温暖的家庭,所以看见燕云城的父母总是特别羡慕他,也觉得自己能认识燕云城,从而看到了这样积极的家庭,认识燕父燕母这样负责的家长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就这样想着,一直在胃的注意力有了些转移,觉得胃也不那么疼了,可能是药还没有起作用,等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也就应该不痛了,缪惜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冒出许多事,自己也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听见有人在很大声地敲自己房门,缪惜才醒,觉得自己这一觉睡的浑浑噩噩,脑子也昏昏沉沉,刚想起身开门,就发现自己肚子还是很痛,缪惜想该不是药过期了?失效了?勉强起身,挪到门口开了门,就看到燕云城一脑门子汗的站在门口,自己的室友也震惊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我家了,而且怎么一头的汗”说完缪惜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像有谁关了灯一样,最后的意识是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温泉里,温热的泉水没过自己的全身,自己像没有一点力气般慢慢往下沉。
梦里缪惜看见了爷爷奶奶,自己是小时候的样子,爷爷在苹果树下教自己背唐诗画画,奶奶在厨房里做饭,还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画面一转,自己的窗台边放着一小束名叫含笑的小花,小小的圆润的花瓣,有一股清雅的香气,是每次爷爷奶奶去山里都会给她采回来的小野花。突然这些都消失了,自己掉到了一个很深很深的洞里,光一点一点的消失,耳边有人在说话,在笑,可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那是谁,她想抓住什么东西阻止自己向下掉,可两只手什么都没有抓住,她惊恐的看着最后一点的光亮,看到了自己不太熟悉的父母,他们笑着,看着怀抱里的婴儿,她想叫他们,可是叫不出声,想叫爷爷奶奶也叫不出声,她还在往下掉,甚至一瞬间她知道自己失去爷爷奶奶了,她不知道怎么办,可突然像是知道父母似乎看到她了,她有了一些希望,想伸手拉住他们,可他们只是笑着看她,看她掉的越来越深,她有些绝望了,垂下双手,就这样看着最后的亮光越来越弱,直到消失。她也不再挣扎觉得身体像漂浮在天空,在无尽的黑暗里,她想就这样掉下去永无止尽也罢。在她决定就这样掉下去,不再挣扎时,黑暗里突然有一只带着亮光的手拉住她,她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觉得被那只手握住的地方也有了些温度,她突然想拉住那只手,有些贪恋温暖,可那只手好像有些不堪重负,光亮产生了些裂痕,她看着越来越多的裂痕,还是放开了原本紧握的手,她的身体又开始往下掉,在无边无尽的黑暗里。不知道在黑暗里飘了多久,她听到有人拉窗帘的声音,感觉到手被人握住的温热感,听到了有人说话和走路的声音,她想睁眼,可是眼皮很沉,努力了很久也睁不开,她想可能是没休息够,再睡一会也许就能睁开了。
今天是大四开学的第一天,本来大四就已经没什么课程,开学老师给了论文题目以后基本就是自己安排时间写论文实习了。可作为连续三年都拿各种奖学金的缪惜居然没来,苏婉意给缪惜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想着缪惜不可能在这种日子睡着,又给缪惜室友打了电话,室友早也没看见缪惜,又给燕云城打了电话问他缪惜是不是和他在一块,燕云城告诉苏婉意昨晚回家后就没见过,又得知了今天缪惜没到学校,觉得出事了,直接从学校一路开到庆大,找了缪惜室友,果然缪惜房间还锁着,打电话也没人接,燕云城也顾不一旁震惊的室友,想着要是还敲不开只能找开锁了,这时就见缪惜脸色苍白,一身冷汗的开了门,还问他怎么一头汗的时候就晕了,幸好燕云城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捞到怀里,送到医院才知道缪惜急性盲肠炎,而且从昨天中午一直忍到了今天早,要是再迟一点估计就要穿孔了,燕云城办了住院手续,医生一直数落他自己女朋友严重到这种地步怎么身为男朋友全然不知,燕云城紧紧抿着嘴唇,满脑子都是医生那句这小姑娘真能忍,换了别人早疼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