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郁华现在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犹如晴天下的霹雳，把她的心分成两半。又好像是滚滚地洪水，冲垮了内心最后一堤防线。

如果说庞月瓣一直是恨她的，谢郁华还可以自我安慰，还是有机会。可要是他却不记得自己了，过往的一切也都不存在了，自己对庞月瓣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宁愿他恨她，哪怕狠狠地教训她都好，也不愿意他忘了她。因为对谢郁华来说，遗忘才是最大的惩罚。

谢郁华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他们再见面时的场面，生气、憎恨，甚至是欣喜。可却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他会把自己从记忆里剔除。

如果他不记得她了，那她做的那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呢？

“姐姐，你，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

说出来只是不想看到谢郁华再沉默下去，却没想到她反而更沉默。看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戴月李有些心慌了，恨不得抽自己，明知道这是她的伤心事，还偏偏提起来。

当年之事，她也看在眼里，虽然了解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结局却非常的明白。

“走吧。”

正当戴月李懊悔之时，只听到谢郁华不痛不痒的语气，刚才仅有的失魂落魄，全部都恢复成平静的状态。

“姐姐你……”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说完之后，谢郁华又变成了那个沉默寡言的人。

如果一件事情的结局早已注定，你还会不会去做？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曾经这样天真的告诉自己。只要认为是对的事，就坚持下去，最后一定能够成功。

现在回过头去看，才发现。早就注定的结局，再怎么坚持，再怎么争取，到最后也不过就是白费力气罢了。

望着谢郁华离去的身影，戴月李心里突然有些惆怅。感情之事她不懂，但是当初谢郁华投入有多少，她还是能感觉到的。

也许真的如别人说的，时间可以抹去很多东西，即使是很爱的人，也不例外。戴月李一直认为，这个说法在谢郁华身上，是不成立的。

在她看来，真正的感情，就连时间也带不走。她们两个的想法应该是一致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又是她想错了。

没有再说话，默默跟在谢郁华身后。

看着她的背影，戴月李不禁感叹，这次重逢，谢姐姐这的便利很多。变得比以前安静，却也更有想法了。这是好还是不好呢？她也说不出来。

……

买完咖啡，再次回到零落所在的地方，人群早就散去，只剩下她们几个还在那里练习。谢郁华便让戴月李把手上的饮品分给另外两个人，而自己则是把咖啡递给零落的经纪人小吕。

但是小吕只是看着，没有动手。眼睛还往零落的方向瞟过去，那眼神分明就是暗示谢郁华，亲自送过去。

经过了刚才的刁难，又看到谢郁华真的把咖啡买了回来，这次零落比刚才更加高傲了。双手环胸，略微仰着脑袋，似乎默认了小吕的做法。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拿过来。像你这样的身份，我能喝你买的咖啡，你应该感到三生有幸。”

这回零落没有无视谢郁华，反而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眼神中充满着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