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膀大腰圆的悍妇立刻围了上来,殷夫人亲自接过皮鞭,就往鹂儿身上抽去。
鹂儿把眼睛闭上,毫不反抗,但身子却牢牢的站在陶旭面前。
“啪~”鞭子没抽到鹂儿身上,却被陶旭牢牢抓在手里。
陶旭方一醒来,就见到殷夫人要打鹂儿。
“鹂儿虽是我的姬妾,但并未失言。反观夫人,当日不顾夫君脸面,在上千人面前当众羞辱殷公。如今又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下公然破门入户。小子曾闻妇有四德,曰德、曰容、曰言、曰功,卿有其几?”
殷夫人被他一问顿时愣住。
“德谓贞顺,夫人可有?”
“言谓辞令,夫人可有?”
“容谓婉娩,夫人可有?”
“功谓丝枲,夫人可有?”
一连四问更是憋的殷夫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所谓妇德贞顺、妇容婉娩,像殷夫人这般悍勇肯定是谈不上了。所谓妇言辞令,殷夫人出口成脏更是谈不上。最后的织丝编麻这类妇功又不能当堂验证,女人的四德在殷夫人身上可谓是扫的干干净净了。
“四德俱无,何曰淑女?”陶旭正色道,“我寻阳陶氏虽非望族,但也不容侮辱。我祖有大功于晋室,先考殁于苏峻之役,夫人出身陈郡袁氏,又有何作为?”
这是情急之下的标准回答模版,陶旭情急之下又搬了出来。
可招不在新,管用就行。一顿言语呛下来,一贯悍勇的殷夫人却哑了火。
“就算如你所说,可这宅子不姓你陶,而姓殷!”
这时候殷夫人的胞姐谢夫人站出来了,谢尚也亦步亦趋,她往前一步,谢尚就往前一步。
谢夫人指着地下道:“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姓殷。那臭不要脸的不在,阿妹就是主人。谢尚他不过是代看门的,有什么资格代表别人出租房屋?”说着,她还用责怪的眼神狠狠盯了谢尚一眼,吓得他又是往后一缩。
陶旭是对谢尚彻底无语了。这么一个高大帅气的才子,在朝廷里担任着重职,面对任何人都能谈笑风生,唯独面对夫人却犹如猫狗一般温顺听话,也难怪殷浩没事总往山里躲了。
“这位是谢夫人吧!”陶旭转而抱拳道,“谢夫人既然这般说,那陶旭带领家眷搬离就是,何必如此羞辱于人?”
他猛地抽过鞭子,往外一扔,正好砸在殷夫人的手下脸上。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陶旭高声一呼,但说完他也觉得有点奇怪,怎么自己突然想起来这句?
他马上又找补了一句,“我陶旭堂堂大丈夫,岂能无立锥之地?可我若不能庇佑家眷,又怎么在这乱世求生?”
“殷夫人,还请你对我的姬妾道歉!”
殷夫人脸色血红,她憋足了气,要一口全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