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的话说的太直接了,就算人家真的有家庭矛盾你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说啊!眼看荀羡脸都红了,陶旭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便拉着荀羡道:“正要顺道拜望府君,实在是重熙兄拉着要比试,所以才迟了一步。”
“子初老弟真是一鸣惊人啊!”谢奕啧啧称叹,“我听说你不是升任黄门侍郎了么,怎么会想到来京口?”
郗愔把陶旭的来意说了一遍。
“我道是何事!都包在我身上了!”谢奕拍着胸脯道,“此事并非一日之功,今日凑巧,不如都到我丹徒一醉方休如何?”
“呵呵,无奕兄酒量惊人,在下自愧不如,而且军令如山。”郗愔指着北固山上的土垒道,“怕是老头子知道了,又要生气。”
“呵呵,桓元子最近又送我十坛上好美酒。别说我小气捂着不见人啊!”谢奕指着郗愔笑道,“这次错过了,可就没有下一次了!”
众人又客套了一番,这才分手告别。
郗昙收治完伤兵,自觉的来到郗愔面前。
“现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罢!”郗愔看着灰头土脸的弟弟没好气道,“平日里别人看在父亲的面上给你留足了面子,你还真当补药给吃了!这次丢人丢到谢无奕那里去,不出十天整个建康都会知道。连带着父亲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那可不然!”郗昙还不服气,“我虽然败了,但还有一人,未必就不如他!那陶旭虽然有点意思,但又没正经带过兵,我便不信他还能强过那个人!”
“少说几句吧!”郗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脸色,他大袖一拂,“随我去向父亲赔罪!”
郗昙不敢犟嘴,老老实实的跟着兄长去找郗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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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哉!真勇士也!”坐在船头,谢奕就忍不住夸赞道。
听了刚才刘建的英勇事迹,谢奕忍不住拍掌叫绝,“天下方乱,正是需要这等勇士的时候。能相中这等千里马,子初真不愧是伯乐啊!”
刘建听了也只是嘿嘿傻笑几声,他和上流社会没什么交集,这种场面之需要表现出自己憨厚的一面就行了。
“听子初说,刘壮士出身彭城刘氏,也是将门之后,一身本事。我这里也正缺人,刘壮士若是愿意来,本官就抬举你做一个军司马如何?”
陶旭顿时收起了笑容。
这是什么意思?
陶旭的来意其实谢奕早应该知道了。自从他和王导、谢尚达成共识,谢奕作为谢尚的表兄弟也不会不知道内情,更何况自己是到他的辖区里募兵。
可现在正大光明的挖人墙角,还当着陶旭的面,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