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贲被这突然一下吓得魂不附体,他连忙摆手否认道:“冤枉啊!足下和在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你?”
陶旭仔细观察着他的眼神,见羊贲虽然慌乱,但话倒是说的利索。
他不给羊贲思考的机会,连续追问道:“那为什么你去看过那两个刺客之后,他们就被灭了口?”
“冤枉啊!”羊贲急的都快哭了,他双指骈举对天发誓道,“我承认,我是安排了那些军士在林子里埋伏下猎物充点门面,可我绝没有安排人刺杀子初兄啊!”
“子初兄你是殷大师举荐的,又是王丞相跟前的红人,是谢长史的爱将。在下如何攀比得了?”羊贲哭诉道,“我要是为了一个驸马的位置而去杀人,那即便杀了你子初兄,郗太尉的儿子不也一样在和我竞争么?”
陶旭心念转动,他愿意相信羊贲这种没什么背景的人的胆量。
“那些会稽郡兵都是谁派来的,这你总知道吧?”
羊贲听得出陶旭口气有些松动,他连忙顺杆儿爬。
“知道知道,那是庾府君安排的。上个月初十,府君召见我说想不想驸马。我当然想啊,可朝中无人,哪里竞争得过王谢各族啊!”羊贲越说越激动,“可府君又说,只要你想,那剩下的一切都有他来办。那我自然感恩戴德,今后唯府君马首是瞻了!”
“说下去!”
羊贲咽了咽口水道,“后来的事我实在不狠清楚,直到十天前,庾府君才带着我前往建康面见天子。说我是佳婿人选,对我大加夸赞。”
“你面见天子,是在哪里?还有谁在场?”荀羡逼问道。
羊贲所说的事情,就连荀羡都不甚清楚。他只是从浔阳公主那里听说了除了陶旭和郗昙外还有别的人选,却没想到是庾冰偷偷地带着羊贲去见了皇帝。
“是在台城里的一座偏殿里。”羊贲努力回忆着,“除了天子和庾府君,就只有武陵王殿下和射奴了。”
“那他们都是怎么说的?”荀羡又接着问道。
羊贲老实交待,武陵王和司马统都没有表示异议。反而积极配合了庾冰的作弊计划。
“然后在下一路都跟随着武陵王殿下,直到来这里。其他的事,你们都看到了。”羊贲的眼神躲闪不定,陶旭一眼就看出了他还有隐瞒。
陶旭叹了口气,“既然足下不愿意说,那我也没有法子了。”
羊贲还以为要灭自己口,他连忙出生求饶道:“别别别,陶君切莫冲动!有话好说啊!”
“我陶旭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但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就挨这么一箭。羊君不在现场不知道,在下若是行动迟缓了一些,恐怕羊君见到的就是在下的尸体了!”
陶旭呵呵一笑,和蔼可亲的摸了摸羊贲的脸。
他越是不动怒,羊贲就越是心里发怵。
虽然荀羡手里的刀迟迟没动,但陶旭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和蔼起来。
陶旭又拍拍羊贲的肩膀,替他拭去肩上的拂尘,假装漫不经心的道:“不瞒羊君,在下是寒门出身,却得到了殷大师和王丞相的青眼相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羊贲连连摇头。
“羊君知道最近在石城,王豫州的部队和庾临川的江州兵发生过一次冲突么?”
羊贲连连点头,“听说是江州兵全线溃败。朝廷却讳言说什么合肥大捷。武昌那边十分震怒,要和王丞相一较高下。”
“那就是我做的!”陶旭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