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出事了,莫要慌张,拿出王府女主人的气势,我会护你周全。”雨烟听到墨君翰出事了,身体抖了一下。强撑着无力的双腿,扶着木成雪胳膊,便随着蓦然闯进宁王府的禁卫军,下了刑部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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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雨烟夫人怕是要生了!”翠柳用袖子擦拭着雨烟额头不停流下的汗珠,望着不停喘息却近乎没有气力的雨烟夫人,翠柳担心的望向了自家小姐。
她们几人入狱已过了一宿,今日是大年三十,举国同庆新年的日子。
依稀传进来牢狱之外唢呐吹打之声还在证明皇宫里在庆祝新年。
那么当下的她们几人,究竟算是什么样的存在!
自从昨晚锒铛入狱至今,没人前来审问,没有皇帝的召唤,甚至周围没有其他牢狱之人做陪,与其说是她们是被抓入狱,不如说是她们被皇帝软禁,失去自由了。
软禁?……皇帝为何软禁她们?她们有何用处?
一连惯的思绪自木成雪头脑中不断地闪过,顾及不了那么许多,如今墨君翰生死未卜,为保雨烟腹中墨君翰的孩子,无论如何,她们必须逃出升天。
木成雪对着狱门大叫几声无人回应,了然狱中清冷的状况,转身跑到躺在铺着一件外衣的阴凉肮脏的石头地之上的雨烟身旁,捧着几乎失去意识的雨烟的双脸狠狠地甩了两个巴掌,决绝又无可奈何地说道:
“听着,现在墨君翰生死未卜,如今可以依靠的怕是只有我们自己了。我没生过孩子,但是我知道生孩子就得使劲。我木成雪在此向你保证,只要我活着,我一定善待这个孩子,我不管你是否能够坚持,只要你记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墨君翰留下的唯一血脉,你就必须得生下来,明白吗?”铿锵有力的声音传进雨烟混沌的思绪之中,似是想为这没出生的孩子进母亲最后一点力气,雨烟咬牙“啊”了一声,再次虚脱的身体逐渐使上了力气。
木成雪让翠柳压住雨烟的肚子往下推,而自己则脱下雨烟的裤子使劲含着“在使劲,再起劲啊!”
锣鼓喧天的鞭炮声震耳欲聋,折腾了不知多久的木成雪终于含泪拽出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咬牙闭上眼睛扯断孩子的脐带打了个结,便用身上最柔软的里衣裹了起来。
一把抹干眼角的泪水留下一脸的血迹,木成雪换上往常和煦的笑脸走到雨烟跟前,将孩子放在她的脸颊旁蹭了蹭,懂事的孩子哑哑的哭了两声睡着了,木成雪小心拉起雨烟透满汗水的细长手指摸了一下皱巴巴带着血迹的孩子,只见雨烟一行泪水滑落耳际,不时便手落石板,含怨离开了。
雨烟用尽最后一分气力把孩子生下来,可是止不住的血迹从肚子不断地涌出,生产大出血,木成雪无能为力,只得用最笨的办法拽出生了一半的孩子。
孩子总算活下来了,可是雨烟走了。
翠柳咬着嘴唇抱着浑身是血的雨烟无声的落泪,老天爷,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为难一个手无寸铁的孕妇!
木成雪微笑着看着睡得香甜的孩子,伴着不停洒落的晶莹泪珠,小声的哼哼呢喃着:
“孩子,你叫思烟,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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