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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中，陆冰听到一个声音。

“哥哥，这次我和妹妹已经找到办法治好你的腿了。”那个清脆声音高兴道，“等我找到那味神药，哥哥你就能再次站起来了！”

陆冰睁开眼睛。

这次四周是白茫茫一片，两个人在雪地里，一坐一跪。

跪着的是个女孩，十五六岁的模样，白发白瞳，皮肤也是雪一般的颜色，正趴在一个男子腿上歪着头看他，一副小女孩神情。

“小云真厉害。”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摸了摸女孩的头，笑容温和。

“是啊是啊，我最厉害了。”名叫小云的女孩点头，眼睛笑得像月牙一样。

男子也是白发白瞳，皮肤雪白，但却不显怪异，反而有一种出尘气质，只是坐在轮椅上，总觉得有些可惜。

陆冰明明站在一旁，这对兄妹却好像看不见她，两人说得十分开心。

不知为何，明明两人很开心，有说有笑，她这个旁观者却鼻子一酸，很想哭。

不止想哭，还想上前摸摸那个如玉一般的男子。

她走上前，伸手想触碰轮椅上的男子，然而在她手指碰到正在微笑的男子的时候，他却突然消失了。

陆冰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和那个白瞳白发的女孩一样，跪在轮椅前。

她为什么伤心，她又不认识这个人！

陆冰哭的稀里哗啦，连她旁边的女孩也忍受不了了。

“你哭什么啊？”她皱眉，“我都还没哭呢，你哭什么哭。”

陆冰看向她，从眉眼间感到一股熟悉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你是谁？”她问。

陆冰问完这句话，女孩却突然哭了，声音比陆冰还要撕心裂肺，却没掉一滴眼泪：“我是你啊！”

我是你。

陆冰的心脏像是被一直大手紧紧握住，令人窒息。

你是我，那我是谁？

似是明白陆冰心中的疑惑，女孩停下夸张的哭叫声，神色瞬间变化，一股威严从她身上出现：“我叫扶云，我是雪族……”

随着她的声音，周围积雪像水一般是被一股大力搅动，呼啸盘旋，刮得人脸颊生疼。

“……的王。”

声音分明轻柔，却像是从九天传来，如仙神之音，入耳是轰隆阵阵。

雪族的王。

她知道自己，她不是什么雪族的王，她是陆冰，凌云城修士，母亲叫宁芝，父亲叫陆康城。

“不，”扶云直起身子直视陆冰，“你就是我，你忘了吗，我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陆冰愣了一愣。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扶云与她心意相通，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面上浮现怒色，但很快又消失。

“对，现在的你是我，也不是我。”她道，目光柔和，“但你一定要记得，你是怎么死的，以及，治好哥哥的腿。”

扶云深深看她一眼，周围场景突然像镜子一般碎裂，露出黑暗，而扶云也缓缓消失。

“记住，治好哥哥的腿。”消失前，扶云依旧不忘提醒她。

“什么和什么啊，没头没尾的。”陆冰抹了一把脸上眼泪，坐在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