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造的信未送到凌辰翼手中,而是在凌麒阁被李淮熙拦了下来。拆开信件的那一刻李淮曦就已经做好了被凌辰翼处罚的准备。
展信读来,寥寥数语皆是许清洛表达她在秦王府所受种种冷遇,字里行间委婉的透露出她对凌辰翼的思念之情。
信末,许清洛交代说此信是她费尽万难送出,看完后李淮曦憎怒的表情中多了一丝阴笑。
自许清洛与楚慕珩大婚后,凌辰翼便远走异国边疆只管谈判,凌麒阁大小诸事皆交于凌辰彦手中,凌辰彦一时忙不迭,分及大半交于向来信任的李淮曦。
李淮曦将信交于墨菊“送回秦王府势必交于秦王手中。”墨菊见主人眼示即刻会意,“属下明白。”一身黑色夜行服的墨菊戴上黑色面罩消失在夜色中。
墨菊出门不久,又有人来访,李淮曦打开房门,屋外黑色锦袍削瘦几分的人竟是多日未见的凌辰翼“阁主。”下属与上级之间的礼仪,李淮曦在与凌辰翼单独相处时自觉免过了,这么久以来凌辰翼也未说过什么。“阁主夜回可是又发生了什么?”李淮曦脸上多了几分担忧之色,敞开房门,请凌辰翼入内。
“洛儿的信呢?”凌辰翼站在屋外未动,只管问李淮曦要信。见李淮曦杵了好一会儿没动,凌辰翼又重复了一遍“洛儿的信呢?”
“什么信?”信已经让墨菊送回了,此刻李淮曦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只能装作不知道样子。
凌辰翼面露不悦“洛儿今日派人送了一封信给我,辰彦说见暗卫送到了你房内。”刚刚凌辰翼刚回,凌辰彦像是比他还开心告诉他许清洛来信的消息。
许久未见再听许清洛的消息,凌辰翼连衣服都没换,椅子还没挨着便朝李淮曦处赶来。
凌辰翼已说的很明白,无信可交的李淮曦打算继续不认账“阁主,淮曦真没见到您口中的信。”李淮曦俯身低着头,一副受了冤枉楚楚可怜的模样。
一阵风过,李淮曦抬起头凌辰翼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了。
秦王府内,楚慕珩独坐书房内,茶桌上摆着棋盘,黑子与白子都在楚慕珩手中,与自己博弈是楚慕珩继秦王位后最常做的事情。楚慕珩年少时便打遍楚京无敌手,更是在十三岁那年连棋坛圣手卓华都打败了,少年成名意气风发得意忘形而不自知。为此,老秦王便常告诫楚慕珩人生在世,最大的敌人并非别人而是自己。
这些话,楚慕珩听在耳中却未放进心中,直到老秦王离世,至亲一个个离去,心中怨气积累大有不可控之势,楚慕珩常把自己关在房中与自己博弈才愈发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王爷。”楚慕珩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门外夜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楚慕珩回过神来“进来。”
夜泽推开门,走至楚慕珩身边交上了刚刚收到的信函“王爷,这是墨菊刚刚送来的。”
“墨菊?”李淮曦身边之人,作为楚慕珩贴身侍卫夜泽和夜飞都再熟悉不过了。
“墨菊用飞刀将信插在了王爷院中就离开了,夜飞要去追被属下拦下了,淮曦姑娘是王爷朋友,想必墨菊姑娘送信定是受淮曦姑娘指派。”
“你是怎么认出墨菊的?”楚慕珩有些不解,虽说墨菊和李淮曦是凌麒阁的人这件事夜泽夜飞和楚慕珩心中都已知晓,但未曾与李淮曦摊牌,大家也都是按照凌麒阁想要的方式和身份表面相处着,墨菊完全没必要自曝身份。
夜泽笑道“今日墨菊一身男儿装扮,深夜加上一身夜行服要常人却是认不出来,但她腰间所挂的那一枚白玉倒是别致,从未离身,属下是通过玉认出墨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