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毅凌看了钟离雨忆一眼,点了点头,林夫人便把他们带去客厅,摆上膳食。
刚刚的烧鸡钟离雨忆还没来得及带走,就被郝毅凌放回原位,现在,摆在他们眼前的就有那只烧鸡在。钟离雨忆一时间有些懵,他刚刚带她去厨房又不给她拿吃的,那他们刚刚到底是去干嘛的?
钟离雨忆看向郝毅凌,脚在桌子下踢了他一下。郝毅凌回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只鸡腿。
见他们倆自顾自地吃得欢,没人理会自己,林夫人在一旁站着有些尴尬了,此时客厅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她不知道钟离雨忆在场能不能问,但既然钟离雨忆是跟郝毅凌一起来的,应该没问题。思量再三,她终于开口问道:“公子跟凌先生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夏凌的学生。”夏凌是夏神医的名字,郝毅凌以前一直用夏凌的身份,底下的人一般称呼他为凌先生。
林夫人眼中透出了喜色,语气不由得有些急切:“那凌先生呢?”
“他没来,放心吧,你亡夫的事会有人处理的。”郝毅凌说着,又给钟离雨忆夹了一根青菜。
钟离雨忆还在咬着鸡腿,见到碗里又多出来的青菜,她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师兄,你不饿吗?”
“我过了申时不吃饭,你多吃点。”他一天就吃两餐,朝食和哺食,但他知道钟离雨忆一天要吃三餐。
“那么多讲究干嘛?饿了就吃呗,别委屈自己。”钟离雨忆夹了一块鸡肉放进他的碗里,然后又埋头吃了起来。
“林夫人,我们借一步说话。”郝毅凌跟林夫人走出去,客厅里只剩下钟离雨忆一个人埋头苦吃。
又要避开她。
她抬头看向郝毅凌渐行渐远的背影,小声说:“就算你站在我面前说,我也懒得听。”
月色如勾,钟离雨忆躺在客房的床上转辗反侧,远处突然传来古琴的旋律,琴音一开始就是激越的高音,一声又一声,像是一把锤子敲在她的心头。
靠了,看来失眠的不止是她一个人啊。但她就算失眠了,还是自己一个人好好躺着,不去影响他人入眠的。那这个失眠的人是谁?自己不睡,便也不让其他人睡了?
她愤怒地坐起来,往窗外看去,今晚的月色好像不错,窗外有些明亮。但大晚上的,她自己又是客人,这事她好像没有权利去管。
琴音渐渐低了下来,一声又一声,如泣如诉,哀婉凄丽,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钟离雨忆坐在床上愣愣地听着,直到一滴微凉的水滴在她的手上,她才惊醒过来,低头看了一眼手背上的水,再往脸上一抹,手上潮湿一片,还带着温度。这水居然是从自己的眼睛里落下来的,她居然听哭了,这音乐能控制人的情绪,到底是谁弹的?如果是人弹的,为什么还没有人去阻止?如果不是人的话,难怪这就是这里闹鬼的原因?瞬间,她看着房间里漆黑一片,心里有些发毛。
好想去隔壁喊郝毅凌,但她现在已经连床都不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