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钟离雨忆回答得有些无力,声音因为担心郝毅凌而有些轻微的颤抖。
“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口水井罢了,水里面放了点迷药,只要不晕倒,少呼吸几口还是可以多撑一会儿的。”颜宇涵漫不经心地回答着,从丫鬟的手中接过那把匕首把玩了一会儿,然后塞进钟离雨忆的手中说:“想要救那个刺客,就将这把匕首刺进眼前这个女人的胸口,等她气绝了,我自然会放了那个刺客。”
“你疯了?”钟离雨忆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他神色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嘴角挂着一抹噬血的冷笑,让人看着不由心生寒意。
“这样就害怕了?你可知道一片真心被人反复戏弄是什么感受?”颜宇涵目光森冷,仿佛想要将她拆骨入腹。
颜宇涵没有骗她,陷阱下面确实是一口水井,这口水井荒废已久,后来被他们改成了陷阱,只要按动开关,里面的水就会马上溢出,将空间灌满。
黑衣男子在水下屏住呼吸,四下里搜寻一遍,竟没有发现出口。四处都是坚硬的岩石,水是从岩石缝隙渗出来的,最宽的缝隙也只有一指粗。他用剑柄敲了敲岩石壁,坚不可摧。
“我真的恨透了你这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知道你没有在装,正是因为你不是装的,才让我更加想要将你挫骨扬灰!”颜宇涵咬牙切齿地说着,用力闭了闭眼睛,把眼中一闪而逝的伤痛掩盖住。这伤痛在消失前却是全数落在了钟离雨忆的眼中,揪紧了她的心。
到底是她的心太软,还是因为他们之间真的有过渊源?
“我发过誓,我若是行走在地狱之中,便会把你拖下来陪我。”颜宇涵嘴角勾起森人的笑意,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说:“我知道现在的你不敢杀人,没关系,凡事都有第一次,来试试最重要的人死在自己手中的滋味吧!再犹豫下去,那个刺客真的会被淹死的,你可选好了?”
颜宇涵的目光扫过因失血过多而脸色泛白的草儿,又落在郝毅凌掉入陷阱的平地上,唇角上是一抹熟悉的温柔的笑意,这个笑容在这种时候出现却是更加森人,钟离雨忆连握住匕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她扑向那块平地,用力捶打几下,结实的地面只发出几声闷响,听起来就跟实心的一样。她又跑向颜宇涵开启机关的那棵大树下,在树干上飞快寻找着,可她依旧什么都找不到。怎么会这样?她明明看到机关是在这里开启的,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好像刚刚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她不死心地敲打着树干,折腾了半晌,只换来血肉模糊的双手。她听到自己歇斯底里的声音响起:“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请冲着我来,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虽然手中握着匕首,颜宇涵就在她的身边,看起来他也并没有设防的样子,但她还是没有失去理智到将匕首捅入这个罪魁祸首的身上,毕竟这里是安定侯府,她若是刺伤了他,代价就是她、草儿和郝毅凌三个人的命。
“无辜?谁也不无辜!”颜宇涵嗤笑一声,饶有趣味地说:“看来,你的想法跟我是一样的,想要让他们两个人都死去呢。”
“你胡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他们?”钟离雨忆知道郝毅凌的水性好,但再好的水性也不能一直在水下不呼吸。更何况他在水里不能换气,一旦换气就会吸入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