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椅背上,喘了一口气。
两个不同的人。
艾略特不是无名杀手,他也没杀巴尼。
不,那才是真正杀害安迪的凶手。
皮普加油
“他们应该已经生好了篝火。”
爸爸朝楼上喊道。
她跑到门口,把门打开一条缝。
“嗯,你们先走吧。
我会在那里找到你的。”
“什么不。下来,皮普。”
“我只是我只是想再给卡拉打几次电话,爸爸,我真的需要和她谈谈,我不会太久的。
请求你了,我会在那里找到你的。”
“好吧,皮普”
他喊道。
“我二十分钟后就走,我保证,”
她说。
“好吧,如果你找不到我们,给我打电话。”
前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皮普靠在白板旁边,匿名人发来的短信在她手里颤抖。
她浏览了一下自己的日志,
试图找出,在调查过程中最开始收到短信的时间。
第一次是在她找到豪伊鲍尔斯之后,在她和拉维跟他谈过,了解了安迪的交易,了解了麦克斯买迷n药的事之后。
然后巴尼在半学期后就被带走了。
在那之前发生了很多事
她遇到了斯坦利福布斯两次,她去看了贝卡,她还在警察会议上和丹尼尔说过话。
她把纸片揉成一团,咆哮着扔到房间的另一边,这是她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的。
嫌疑犯还是太多了。
现在艾略特的秘密被揭露了,萨利尔也被免罪了,凶手会报复吗
他们会兑现他们的威胁吗
皮普真的应该一个人待在家里吗
她皱起眉头看着他们所有的照片。
她用蓝色记号笔在杰森贝尔的脸上画了个大十字。
不可能是他。
她在车里看到了他的表情,一定是警探打电话给他们的。
他和唐恩都哭了,生气了,困惑了。
但他们的眼中也有其他的东西,在他们的泪水中闪烁着微弱的希望之光。
也许,即使他们被告知她不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心中还是有一小部分希望她还是他们的女儿。
杰森不可能是假装的。
他脸上露出了真n。
事实就在脸上皮普拿起安迪与她父母和贝卡的照片,她盯着它看。
这样的眼睛。
它不是一下子就来的。
它以小光点的形式出现,照亮了她的记忆。
碎片掉下来,排成一行。
她从谋杀板上抓了所有相关的页。
侦查日志记录3
斯坦利福布斯专访。
第十篇对艾玛赫顿的第一次采访。
第20段对杰西沃克关于贝尔一家的采访,第21段关于麦克斯从安迪那里买毒品,第23段关于豪伊和他给她的东西。
第28和29条是关于酗酒导致灾难的。
拉维在那张纸上写道
谁会拿走一次性手机用大写的大字。
还有艾略特说安迪离开他家的时间。
她看了一遍,知道是谁。
凶手有一张脸和一个名字。
最后一个见到安迪活着的人。
但还有最后一件事要确认。
皮普拿出她的手机,翻看她的联系人,拨了号码。
“喂”
“麦克斯”
她说。
“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我不感兴趣。”
“你看,你看错我了。”
“我听说了,是沃德先生干的。”
“很好,”
皮普说,“那么你知道,现在警察很信任我。”
我告诉沃德先生要掩盖肇事逃逸的事实,但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警察,告诉他们一切。
“你不会。”
“我会的。”
“娜奥米的生活已经毁了”
“别以为那样就能阻止我了”
她虚张声势地说。
“你想要什么”
他问。
皮普暂停。
她打开免提,打开到她的录音应用程序。
她按下红色的录音按钮,并大声闻了闻,以掩盖哔哔声。
“麦克斯,在二零一五年三月的一个灾难派对上,”
她说:“你有没有给贝卡贝尔下药并她”
“什么不,我他妈没有。”
“麦克斯,”
皮普在电话里咆哮道,“不要对我撒谎,否则我对上帝发誓我会毁了你”
“你是不是在贝卡的酒里放了迷药然后跟她上了”
他咳嗽。
“是的,但是,就像这不是。
她没有拒绝。”
“因为你给她下了药,你这个卑鄙的犯,”
皮普喊道。
“你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她挂断了电话,停止了录音,然后按下了锁键。
在黑暗的屏幕中,她锐利的眼睛盯着她。
最后一个见到安迪活着的人是谁是贝卡。
一直都是贝卡。
皮普的眼睛也向她眨了眨,于是他做出了决定。
当皮普粗鲁地把车开到路边时,汽车颠簸了一下。
她走到昏暗的街道上,一直走到前门。
她敲了敲门。
它旁边的风铃在晚风中摇摆着,高亢地吟唱着。
前门开了,贝卡的脸从裂缝里钻了出来。
她看着皮普,把它完全拉开。
“哦,你好,皮普”
她说。
“嗨贝卡。我周四晚上过后,我来看看你还好吗。我看见你在车里,而且”
“是的,”
她点了点头,“侦探告诉我们,是你发现了沃德先生的事,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
“是的抱歉。”
“你要进来吗”
贝卡边说边后退几步,跨过门槛。
“谢谢。”
皮普从她身边走过,走进了她和拉维几周前闯入的走廊。
贝卡微笑着,示意她走进鸭蛋蓝色的厨房。
“你想喝茶吗”
“哦,不用了,谢谢。”
“确定吗我只是在给自己做一个。”
“那么好吧。”
”请喝茶。”
“谢谢。”
皮普坐在厨房的桌子旁,背直着,膝盖僵硬,看着贝卡从橱柜里抓起两个花杯子,放进茶包里,然后从刚烧开的水壶里倒出来。
“对不起,”
贝卡说,“我只是想拿张纸巾。”
当她离开房间时,火车的汽笛从皮普的口袋里响了起来。
这是拉维的留言
嘿,中士,你在哪里她把手机调到静音,把它拉回外套里。
贝卡重新走进房间,把纸巾塞进袖子里。
她把茶端过来,把匹普的放在她面前。
“谢谢你,”
匹普说,喝了一口。
它不是太热,不能喝。
现在她为此感到高兴,跟她颤抖的手有关。
这时黑猫进来了,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用它的头摩擦皮普的脚踝,直到贝卡把它赶走。
“你父母还好吗”
皮普问。
“不太好,”
贝卡说。
“在我们确认她不是安迪之后,我妈妈为自己的情感创伤预定了戒毒所。
“我爸想告所有人。”
“他们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了吗”
匹普对着她的杯子边说。
“是的,他们今天早上给我爸打了电话。
她在失踪人口登记簿上,艾拉乔丹,23岁,来自米尔顿凯恩斯。
他们说她有学习障碍,智力年龄只有12岁。
她来自一个受虐待的家庭,有离家出走和持有毒品的历史。”
贝卡拨弄着她的短发。
“他们说她很困惑,她这样生活了很长时间成为安迪,因为这让沃德先生很高兴她真的相信自己是一个来自小基尔顿的名叫安迪贝尔的女孩。”
匹普喝了一大口,打破了沉默,她脑海里的话语颤抖着,重新调整着。
她觉得嘴里发干,喉咙里一阵可怕的颤动,她的心跳加速了。
她举起杯子,把茶喝完了。
“她的确长得像她,”
匹普最后说。
“有那么几秒钟,我还以为她是安迪。
我从你父母的脸上看到了希望,也许最终会是安迪。
我和警察可能是错的。
但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贝卡放下自己的杯子,盯着她。
“你的脸不像他们的,贝卡。
你看起来很困惑。
你害怕。
你很确定不可能是你姐姐。
因为你杀了她,对吧”
贝卡没有动。
猫跳上她旁边的桌子,她没有动。
“二零一五年三月,”
皮普说,“你和你的朋友杰西沃克参加了一场灾难派对。
你在那里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
你不记得了,但你醒来后就觉得不对劲。
你让杰茜和你一起去拿事后避孕药,当她问你和谁睡过时,你没告诉她。
不是像杰西想象的那样,因为你觉得尴尬,而是因为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谁在一起。
你得了顺行性失忆症,因为有人在你的饮料里下了迷n药,然后袭击了你。”
贝卡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人道,就像一个小小的血肉丰满的人体模型,害怕得不敢动,生怕触动她姐姐的阴暗面。
然后她开始哭了。
眼泪像沉默的小鱼一样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下巴上的肌肉抽搐着。
皮普的内心受到了伤害,当她看着贝卡的眼睛,看到了真n时,她的心脏周围凝结着冰冷的东西。
因为在这里,真n并不是胜利,只是悲伤,深沉而腐朽。
“我无法想象这对你来说是多么的可怕和孤独,”
匹普说,感到不稳定。
“不记得了,只是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你一定觉得没人能帮你。
你没做错什么,也没什么好羞愧的。
但我觉得你一开始不是那么想的,结果你进了医院。
然后发生了什么
你决定去查明发生了什么事吗
负责的是谁”
贝卡几乎听不到点了点头。
“我想你意识到有人给你下了药,所以你就从那里开始找”
“开始四处打听谁在灾难中心买了毒品,谁买的。”
这些问题又把你带回了你姐姐的身边。
“贝卡,4月20日星期五发生了什么事
安迪从沃德先生家走回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贝卡说“我只知道有一次有人从她那里买了和。”
她低下头,眼泪夺眶而出。
“所以,当她出去,留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去了她的房间。
我找到了她藏手机和毒品的地方。
我看了看电话所有的联系人都只保存了一个字母的名字,但我看了一些短信,我找到了从她那里买迷n药的人。
她在其中一条短信里用了他的名字。
“麦克斯黑斯廷斯,”
匹普说。
“我想,”
她哭着说,“我想,现在我知道了,我们可以解决一切,把事情做好。
我以为当安迪回家后,我会告诉她,她会让我在她身上哭,告诉我她很抱歉,我们,我和她,会解决这个问题,让他付出代价。
我只想要我的大姐。
还有终于可以告诉别人的自由。”
皮普擦了擦眼睛,感到颤抖和疲惫。
“然后安迪就回家了,”
贝卡说。
“头部受伤”
“不,我当时不知道,”
她说。
“我什么也没看见。
她就在这里,在厨房我不能再等了。
我必须告诉她。
而且”
贝卡的声音更咽了“当我这么做的时候,她只是看着我,说她不在乎。
我试着解释,但她不听。
她只是说,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会给她带来麻烦。
她想离开房间,我挡住了她的去路。
然后,她说我应该感激有人真的想要我,因为我就是她的胖丑版。
她想把我推开。
我真不敢相信,我真不敢相信她会这么残忍。
我把她推回去,试图再解释一次,我们俩又喊又推,然后它是如此之快。
安迪倒在地板上。
我没想到我对她逼得那么紧。
她的眼睛闭着。
然后她就生病了。
她脸上和头发上都是。”
然后,贝卡抽泣着说,“她嘴里塞满了东西,不停地咳嗽,还被噎住了。
而我我只是呆住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生她的气。
当我现在回头看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是否做了任何决定。
我不记得我在想什么,我就是不动了。
我一定知道她快死了,但我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
然后贝卡把目光移到厨房门边的瓷砖上。
“肯定就是在那里发生的。
然后她安静下来,我意识到我做了什么。
我惊慌失措,试图帮她清嘴,但她已经死了。
我太后悔了。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想去。
但为时已晚。
这时我才看见她头发上的血,心想一定是我弄伤了她。
五年来我一直这么想。
我直到两天前才知道安迪之前和沃德先生在一起时伤过头。
这一定是她失去意识,生病的原因。
不过没关系。
我还是那个让她窒息而死的人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却什么都没做。
因为我认为是我伤了她的头,她的手臂上有我留下的抓痕,有挣扎的痕迹,我知道每个人甚至我的父母都会认为我是故意要杀她的。
因为安迪一直都比我强。
我父母更爱她。”
“你把她的尸体放在她的汽车后备箱里”
匹普说,她俯身抱住她的头,因为它太重了。
“车停在车库里,我把她拖了进去。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鼓起勇气去做的。
现在都记不清了。
我清理了所有的东西,我看了足够多的纪录片。
我知道应该用哪种漂白剂。”
“然后你在晚上10点40分之前离开了家,”
皮普说。
“监控录像显示开着安迪的车在大街上行驶的人是你。
而你带走了她我觉得你带她去了西克莫尔路的旧农舍,就是你在文章里提到的那个,因为你不想让邻居们买下并修复它。
你把她埋在那里了“
“她没有被埋葬,
贝卡嗅了嗅。
她在化粪池里。”
皮普轻轻点了点头,她那毛茸茸的脑袋在与安迪的最终命运搏斗。
“然后你扔下她的车,走回家。
你为什么把它留在罗默克洛斯身上”
“当我看她的第二部手机时,我发现那是她的毒贩住的地方。
我以为如果我把车停在那里,警察就会找到联系他,就是主要嫌疑人了。”
“当萨利尔突然成了罪人,一切都完了的时候,你会怎么想呢”
贝卡耸耸肩。
“我不知道。
我以为这是某种信号,我被原谅了。
尽管我从未原谅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