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杨建中的车子驶离酒店停车场,邹飞这才费劲的将一摊烂泥似的白帆塞进桑塔纳的后座。
他刚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包里的大哥大便响了,掏出了一瞧,原来是王伟的来电,于是赶紧接起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听筒里便传来王伟气急败坏的声音:“邹飞,你吃饱了撑的啊,谁让你把白帆拦劫下来的,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杨建中有这方面的嗜好,咱们就来个顺水推舟满足他,你横插一杠子,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王伟,我这怎么是管闲事呢,今晚这事分明就是缺德带冒烟的恶心事呀!一旦传扬出去,咱们宏达瑞通公司还不得让同行们笑掉大牙啊”
话还没等说完,就被王伟在电话那头的吼声打断了:“邹飞,用不着你来教育我!会展中心项目咱们跟了大半年了,眼看大功告成,被你这么一搅合,杨建中没了面子,很有可能导致煮熟的鸭子飞了,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如果要用自己的同事来满足杨建中的欲望,我邹飞宁可不做这个项目。”
“我就不明白了,你跟白帆有啥特殊感情咋的,她跟谁上床用你操心吗!”
邹飞被王伟的这番话给惹恼了,大声回道:“白帆跟谁上床是她自己的事,但老子我不是拉皮条的。
再说,王伟,你脑子也别光想着项目,我问你,万一今天白帆要是有个闪失,咱们能脱得了干系吗?事情闹到魏姐那儿,造成的恶劣影响和后果,你能应付得了吗?”
“算了,别说了,我王伟是个俗人,你邹飞是正人君子,从明天开始,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还有白帆,等酒醒了麻烦转告一声,销售部用不着她这个助理了,让她另谋高就吧。”王伟说完,也不等邹飞回答,便挂断了电话。
邹飞呆呆的坐在驾驶室里,半晌,嘴角掠过一丝苦笑。
面对客户的种种刁难,他都可以承受,既然当初选择了销售这条路,那就必须咬牙走下去。
可王伟的一句各有各的路,却令他如同三九天掉进冰窖一般,从头顶冷到了脚后跟。
呆呆的坐了许久,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心想,算了,这个老同学可能是急火攻心,说话没过脑子,还是等明天大家都冷静了再说吧,这样想着,多少平静了些。扭头看了眼白帆,不由得眉头却又皱了起来。
看情况她挺糟糕的,醉得一塌糊涂,蜷缩在后座上,人事不省。
邹飞不知道白帆住在哪儿,又不能带回自己的家,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把她鼓捣醒再说。
可万万没想到白帆醉得如此之深,不论怎么喊都喊没任何反应,如果不是心存怜香惜玉之念,真想兜头浇一壶凉水了,再狠狠抽几个耳光。
不对啊,白帆是有些酒量的,平时大家聚餐,半斤多白酒下去也没啥事,今天好像并没喝多少,咋醉成这个奶奶样呢?
难道是杨建中这个老家伙动了什么手脚!他默默的心想。
这样一想,心里不免有点紧张,生怕白帆真被下了迷药,再出现什么危险,那可就惹大麻烦了,搞不好自己还要承担法律后果。
想到这儿,邹飞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连忙驱车直奔医院,毕竟,就算是普通醉酒,醉到这个程度,也得去医院看下比较妥当。
心绪烦乱,脑子里又都是乱七八糟的事,难免有些走神。
结果没开出去多远,便在路口追了一辆皇冠车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