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姨家待了几天,终于拿到了结婚照,我们踏上了去牛坪子的旅途。
乘坐的大巴车在崇山峻岭之间蜿蜒前行着,由于前一晚下了一点雨,路面有些湿滑,公路的上方是悬崖峭壁,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大巴车在经历了无数次的上去又后溜再上去的过程后,临近中午时分,我们下了车。
牛二娃带着我,穿行在两边长满了灌木丛的山路上。为解旅途寂寞,牛二娃一路上都在给我讲着当地人的风俗习惯,我就“嗯、啊、噢”地回应着,因为走得太远,实在是饿了,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途经一个村子的时候,看见有一个少数民族妇女在路边搭了一个小棚子,摆了一个凉粉摊。那个女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穿着民族服装,中等个子,头上戴着绣了精美图案的“罗锅帽”,皮肤稍微有点黑,眉眼之间很耐看,估计年轻时是一个大美女。
“雪芳,你饿了,就在这吃碗凉粉再走吧。”牛二娃停住脚步跟我说道。
“这是啥子凉粉?”我问他。
“这儿的凉粉都是荞麦做的,只是分苦荞和甜荞。”
“来吃碗凉粉再走嘛,两位!”见我们停了下来,那个女人热情地招呼着。
我们走进棚子,在简易的桌子边坐了下来。
“喜欢吃那一种凉粉?”女人笑呵呵地问我们。
“我没吃过,不晓得哪一种好吃,你选吧。”我跟牛二娃说道。
“苦荞带苦味,甜荞没有苦味,你最好吃甜荞的吧。”牛二娃跟我介绍道。
“那就先给我来一碗甜荞的尝尝味道吧。”我跟那女人说道。
“好嘞!给你来一碗甜荞的,”女人说着又问牛二娃道:”你呢?吃啥子的?”
“我也吃甜荞的,吃不惯苦荞的。”牛二娃说道。
女人揭开凉粉上的帕子,露出了两大嘟噜凉粉,一嘟噜是黄色的,一嘟噜是黑色的,黄色的看上去很好看,黑色的不太好看,当女人用刀子切下凉粉的瞬间,凉粉晃晃悠的,似乎很弹的样子。
“你们吃大蒜不?要不要加点醋?”女人问道。
“我都要!多加点醋和辣椒。”我抢先回答道。
“我要蒜,不要醋!”牛二娃说。
女人麻溜地将两碗凉粉端上了桌子。
看着碗里的凉粉,黑色的凉粉切成粗细均匀的条,面上有花生粒、葱花儿、熟油辣椒,各种调料混合一起的香味让我欲罢不能。抄起筷子,拌了一下,夹了一根凉粉条送进嘴里,软滑弹,香辣中带点微酸,味道非常地好。
牛二娃边吃边跟女人聊着天。
“你是哪里的人?”
“我是牛坪子的,你晓得牛坪子不?”
“噢!牛坪子啊,晓得!晓得!这里到牛坪子不算很远,多少还是了解一点,但是我觉得你的口音不太像那的人!”
“可能是这几年在外面跑,口音有些变化吧。”
“你家在这儿还有人的不?”
“有!我的兄弟姐妹们都在这儿,还有叔叔、伯伯们。”
“噢!那你认得倒一个叫牛掰子的人不”
“呵呵,认得到,他是我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