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走了一段路程,牛二娃才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
一看他空着手,心里有些不满,便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不是说,喊你来逮鸡的吗?鸡呢?”
“没有逮,妈妈说等以后到时间了来逮。”他不敢看我的眼睛,低下头径直往前走。
我心里明白,他妈肯定是不会给我们的,但让我不愉快的是:牛二娃从来都不尊重我的想法,只是一味地相信他妈妈的话。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怨起来:“看吧,这下你满意了不?我就说她不会那么好心给我喂鸡,你还非信不可!哼!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她又不是不给,只是留在这,她给你喂大了,以后再来逮!”牛二娃忽地转身,瞪着眼睛,朝我低吼一声。
“呵呵到现在,还相信她!不信的话,咱们走着瞧!到时候,给你才算数!”我冷冷地回道
牛二娃气的扭过头,不再理我,大步往前走了。
一路上,谁也不理谁。
回到家,牛二娃做饭给我吃,跟我搭话,可我同样不买他的账。
就这样过了几天,队里来人催牛二娃把结婚证拿到队部去做登记。可这去了一二十天,证也没办成,牛二娃在队部里跟人好说歹说,让宽限一段时间,等暑假完了以后再去办理,队里才勉强同意宽限我们一段时日。
眼瞅着,这一段时间坐吃山空,我有些焦急了。于是主动跟他说:“眼看屋头就没有吃的了,你要想点办法啊,不能每天这样干等着噢!”
牛二娃朝我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也没办法哦,你不能说让我去偷去抢吧?”
面对他这种态度,我很无语。可是眼下又要回牛坪子去办理结婚证,需花费一大笔钱,家里又快断顿了,我们不能这样等着饿死呀!
我忽然记起,那天来家里的方家老表,曾听他说起过,他家就住在距离这儿不远的一个村子里,他们那儿有不少的农户开始养蚕了,有些人家还在外面雇人帮忙做工,当天做完就可以付工钱,顿时眼前一亮,急切地跟牛二娃说道:“那天,老四不是说方家老表很好么?你去他们那儿,让他帮你找个人家干点活,赚些钱才好去办结婚证呐!不然到时候怎么去呀?”
“我都不晓得他家住在哪儿,咋去找啊?”牛二娃反驳道。
“你就不能问问别人呀?”我白了他一眼说道。
“嗯,也好,那我去看看。”他说着就出了屋门。
到了村子里,经过一番打听,牛二娃找到了方老表家里。
“老表,在屋头没有?”牛二娃站在门外朝屋里喊道。
听到声音,方家老表开了门,探出头来问道:“哪个哦?”
“老表,是我!还认得倒我不?”牛二娃凑到门前说道。
“噢!是老表嗦,快快请进。”方家老表拉开屋门,闪身让牛二娃进了屋。
落座以后,一阵闲聊完,牛二娃跟方家老表说明来意。
沉吟一会儿,方家老表徐徐开口说道:“你这事啊,现在不好办,每家人都是固定的找人做的,基本上是满员了。”
“老表,看在是老乡的份上,帮我个忙吧,眼看屋头就没吃的了。”牛二娃哀求道。
“老表,你若是真的困难,我倒有一个法子,不晓得你敢不敢试一下。”方家老表看着牛二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