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娃送完母亲回来,便开始烧水准备杀鸡了。
我想起上次杀的那只没头鸡,有些好笑,打趣牛二娃道:“你今天不会又杀一只无头?”
牛二娃不好意思的笑笑问道:“在你眼里,你男人就那么没用吗?次次都杀无头鸡!”
我戏谑地一笑,反问道:“万一呢?”
“哪有那么多万一呢?”牛二娃等我一眼,说道:“你看好,这次绝对不会是无头鸡了!”
“呵呵我就等着看咯!”我嘲讽道。
牛二娃不再理会我,只顾着做好杀鸡的准备工作。接血的盐水碗放在地上,烧得滚烫的水,在石头上磨得油光锃亮的菜刀,还有拔毛用的蛇皮袋子,一切准备就绪。
牛二娃随手抓了一只鸡,拎了鸡翅膀夹在胯下,揪住鸡头,拔去脖子处的鸡毛,用左手两个手指狠命地挤着鸡脖子,右手则挥舞着菜刀,一刀划拉下去,鸡奋力的挣扎着,翅膀不停地拍打着牛二娃的双腿,鸡爪子又在牛二娃的小腿肚子上划拉了几条血口子。
牛二娃哪里还顾得上疼,扔了菜刀,左手拎紧鸡翅膀,右手拎着鸡头,在盐水碗上面转着圈,让喷涌而出的鸡血流进碗里,鲜红的鸡血慢慢地在碗里凝固了。看来这次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不用再下第二刀剁鸡头了。
鸡蹬蹬腿不动了,牛二娃便将鸡头收在翅膀下面夹了起来,以为鸡已经死了,就随手扔在地上,去端滚水了。
看着牛二娃端起滚水就出去,我跟他说道:“你那水烧老了,要加一点冷水冲一下,这样烫出来的鸡才好拔毛!”
不知道是因为先前说的话刺激了他,还是啥原因,他不满地冲我喝道:“睡你的瞌睡!管那么多做啥子!”
我愣了一下,倒头就睡,不再管他,随他爱咋干咋干。
牛二娃将一锅滚烫的水放在地上,揭去锅盖。
抓起杀了的鸡就往锅里放,谁知鸡没有死透,扑腾几下,鸡头从翅膀下面脱落出来,耷拉着,鸡腿用力一蹬,竟然从锅里蹦到了地上,拍打着翅膀,在地上扑腾着。
一看这架势,牛二娃急了,抓起地上扑腾的鸡就往锅里按,顺势快速地扣上了锅盖,并用力按住,嘴里还嘟囔着:“杀不死你,老子烫死你!”
过了一会儿,一点动静都没有,确定是死了,牛二娃才揭开锅盖,将鸡翻了一个个儿,重新再烫一下,取出放在蛇皮袋子上,开始拔毛。
待拔完毛,牛二娃进屋来取盆子的时候,嘴里还在愤愤不平的嘟囔着:“杀不死,还不兴我烫死啊?”
听着这嘟囔话,回想着刚才听到的动静,我心里顿时明白,他这次没有剁鸡头,鸡不是杀死的而是烫死的,想着想着,我有些好笑,身为一个大男人,连个鸡都杀不死,指不定还不如我嘞!
在后来的生活中,事实证明了,在杀鸡这方面,他确实不如我!
作者题外话:可别说,多年以后,我还真练就了这杀鸡的本事,常常是一刀毙命,完美解决。
信佛的母亲曾一再告诫我,女人罪孽深重,千万不能杀生。迫于生活的无奈,我不能按照母亲的教条去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