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有着什么样的秘密?为何既对道家宝物下手,也对其它种族的宝物下手?
羸勾如秋风扫落叶般收割着,这些蛟人在它眼里,只不过是一堆枯叶,一捧黄沙
他随手一捏,就能碎上一地,随风一吹,就能消散无踪。
安倍仍在悬浮在半空,嘴角带起妖冶的红唇,开始微微往上弯去,似笑非笑,不知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雪女仍在天上飞舞,但飞鱼怪已转向岸上的羸勾,不再飞蛾扑火,做无用功了。
战况并没有发生质的改变,雪女飞舞中所释放的冰雪,已卷向了地面,所到之处,冰霜一片。
蛟人们苦不堪言,行动缓慢,有的直接被冰冻了起来,再也不能向前进攻。
杨瑞和张清泓所躲之处,也开始渐渐变得不安全了,因为已经感觉到了寒意四起。
“啊不行,再不换个地方,本道爷就要变成冰人了。”
张清泓跟虾一样蜷了起来,牙齿打着颤。
有几片雪花从压着杨瑞的鱼尸缝中飘来,落在了脸上,一阵冰凉。
“算了,看来躲不下去了,我先出去,你伺机而动。”
杨瑞交待了他一声,推开蛟人的尸体,就跳出了低洼处。
安倍信长率先发现了他,摇着折扇,笑意盈盈:“咦,这不是小僵尸么,咱又碰面了,还真是有缘呢。”
杨瑞可对他一点好感都没,要不是将臣大哥,恐怕自己早已命丧在他之手了。
再搞不好他也用什么妖术,把自己也给炼成什么金刚不坏的尸鬼什么的。
“呸,谁要跟你有缘,老子最近忙得很,最好是不要碰面。”杨瑞朝地上啐了一口。
安倍信长也不恼不怒,并不搭理他,而是转向了羸勾:“赢勾,这小僵尸怎么说也是你们僵族的,我就不插手了。”
杨瑞怎么看都不是他俩阵营的,所以是不是敌人很好分辨,赢勾已经盯上自己了。
安倍信长这奸滑的家伙,就这么一脚就把球踢给了赢勾。
他这样既给了羸勾面子,也省了自己的力气,最好是自己跟赢勾大打一场,他坐收渔翁之利更简单不过了。
“我的亲祖师爷呀,这什么妖法,下雪下得我满头满脸了。”
张清泓已完全忍受不了天上那还在施法的雪女了。
他抱着膀子不停的磨擦着,然后一边跑一边骂着雪女,转眼便来到了杨瑞身边。
“哟,这不龙虎山的那小子么,今天来得还真齐呀。”安倍信长哈哈一笑。
张清泓冷得直哆嗦,但嘴上却还伶俐的很。
“哟,这不娘娘腔大妖师阁下么,怎么,今儿个是想抢谁的宝物了。”
“既然你这么想被本师抢,那本师就成全你好了,不过要改日了。”
“你们龙虎山的宝贝,我就只有一件看得上眼的,不急,不急。”安倍信长一脸奸笑的看着他。
张清泓心里咯噔一下,赶忙紧紧了挎包,将它偷偷的藏进了宽大的道袍里,只留肩上一条布带条露在外面。
那龙虎山的镇观之宝,偏偏就在他的乾坤百纳包之中。
他什么都不怕,还就怕法宝被他抢了去,紧张的整个手掌都被掌心泌出的汗浸湿了。
“故人”相缝,格外亲热,安倍信长此刻就很热情的用他召唤出来的雪女,来招待张清泓了。
而杨瑞此时无暇顾及他,因为赢勾已破开蛟人们的包围,缓缓向他靠进了。
根本就不敢与他对视,对杨瑞来说,对方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什么僵祖僵王那么简单了,毕竟自己身上也留着他尸气血脉
王者就是王者,能睥倪所有人,杨瑞低着头,感到了恐惧,那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最原始的恐惧。
“是你?”赢勾已经认出了他来了,但很奇怪他只是就这么站在杨瑞面前,再无任何行动。
“我我你你。”杨瑞不知道我要表达什么,反正当时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这真不是他杨瑞怂,这叫ps
如果说老爹娘亲给了他人类的生命,那眼前的这位,相当于给了他僵尸的生命。
杨瑞清楚的知道他现在是自己的敌人,但却如何都抬不起手,也抬不起头,去面对。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也很奇妙,就像一个孤儿,独自生存了很久
但在某一天,他半个亲生父亲却站在了面前,而且这父亲还是个邪恶的,是对立的。
“我不会杀你,你是我赢勾亿万年以来的第一个后代,但你也不要阻碍我。”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僵祖就回头了。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只剩下了他宽大的背影,那对大翼正在继续无情的收割蛟人族们。
杨瑞仿佛有些忧伤,有些失落,又有些孤独各种乱的滋味一齐而至,心情复杂万分。
“瑞哥,救命啊,我顶不住了,实在太冷了。”
张清泓紧裹着道袍,满脸冰霜,头发都结出长长的冰条来了。
杨瑞回过心神,只见张清泓已在四处乱跑了
那个雪女在天上下雪下得不亦乐乎,就盯着他,他跑哪,她就下到哪儿。
就像一朵随行的云一般,顶在了他的头上,但下的却不是雨,而是密集的雪花。
吼杨瑞暴出尸气,变幻出僵尸本相,脚下尸气一沉,再猛地往上一提一纵,整个人如大鸟般腾上了天去。
一道蓝影眨眼之间便绕到了雪女的身后,一拳击出,却只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寒流入了体内。
她的周围,以形成了一个如鸡蛋壳般的冰雪保护罩,极硬极寒。
他滞空的时间没有多少,于是又连攻了三拳,炸雷般的声音暴起,但却仍破不开她的冰雪罩子。
就在重新落地那刹那空当之中,三道黑色的符箭突如其来
离杨瑞胸口只有分毫心头一震,一身冷汗随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