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陈守忠侧着身子满眼慈爱的看着他
“你爹生前彻查权贵的案子得罪了人,唉,没想到如今却牵连到你。”
说完无奈的摇摇头。
陈六平感觉自己的命运是最悲惨的,穿越大军里的一个大怨种,到他这儿官二代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府里一穷二白,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后背,貌似身后继承了一口大黑锅。
眼看大侄子身形不稳,他赶忙扶了下,陈六平的嘴角抽搐一下,仿佛听到二叔在说侄儿啊,背稳喽。
“二叔,这个连环杀人案我觉得有蹊跷。”
“蹊跷,哪里有蹊跷?”陈守忠的神情一紧,注意力开始集中。
陈六平咽了咽干瘪的喉咙,缓缓道
“这个案子看似杂乱无章随机杀人,死的六个人老少妇孺身份各异,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凶手每隔五天杀死一人,刚才您也说了致命伤都是在后脑处。”
陈守忠一愣,这些特点办案的官差都知道,你这又重复了一遍是什么意思。
“这个案子我觉得疑点在随机杀人上,如果说是复仇的话,这个凶手不可能这样明目张胆的在京城里做大案,除非他是个傻子不想活了。”
陈守忠点点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就是一直想不通他杀人的原因。”
“所以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陈六平勾了勾手,把脑袋贴到了铁栏处。
这是要说什么秘密,陈守忠心领神会,把耳朵伸了过去。
嘀咕了半天,一盏茶的功夫,他张大了嘴巴沉思了半天。
“六平啊,你确定这样能行?”二叔陈守忠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他颇为认真的点点头,“我觉得能行,拜托二叔了。”
陈守忠没再言语,只是看了一眼默默的转身出了大牢。
对于破案陈六平没有经验,事情既然出了,自己就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难道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意外掉进了水里,他会一动不动等死吗,求生的本能也好歹扑腾两下,万一能侥幸爬上岸呢。
对于现今的大宁朝他已经有了更深的了解,朝局黑暗人心不古,权贵视人命如草芥,阴谋与凶杀充斥了这个世道,自己被陷害就是例子,想到这些他心中闪过一丝疑虑,难道打晕陷害自己的是同僚王小江和宋炼吗?
这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不安的思绪让陈六平回忆起几人初见时的场景。
那是料理完府里的丧事后,第一次去衙门里报到,骑着拥有混血基因的小骡子,在冷清的街道上不紧不慢的行进。
“嗒嗒嗒。”
一炷香的功夫,通过一条宽阔的大道,羽林卫的衙门出现在了不远处。
陈六平的心忽然变得紧张起来,这是一种下意识的紧张,小心翼翼的把委任书交给门前的羽林卫看守后,他就被带着去了隔壁不远的一处大院子,这是舍人办公的地方,因为像他这种闲人职位不需要进入羽林卫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