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汉朝,生产力有所发展后,铜镜才开始相对流行起来,不过也局限在贵族和朝廷官员之中。
我们面前的这面汉镜则是一位诸侯王曾使用过的镜子,请仔细观察上面的纹饰,这是只有王室贵族才有资格使用的纹饰。”
“不错,这的确是一件王室用品。”陈清细细地打量了铜镜一番后说道,“这面铜镜纹饰繁缛复杂,文字精美,鎏金浑厚,堪称汉镜极品!”
闻言,张昊不着痕迹地看了陈清一眼。
一般来说,话说到这里,下一句就该说“但是”了吧?
不过,陈清似乎并没有压价的打算,再次直言道:“张先生,实不相瞒,我对这面青铜镜十分满意,如果你愿意割爱,就请出个价吧!”
“陈先生是个爽快人!”张昊称赞道,“既然如此,这面铜镜我便开价3500万,不知你意下如何?”
老实说,他开的这个价格并不算离谱。
拍卖市场上曾多次拍卖过汉代青铜镜,最近的一次则是在去年的一场拍卖会上,当时的成交价为2580万元。
只不过,那只铜镜并不如张昊手中的这只珍贵。
至少,目前出土的汉代青铜镜中,张昊手中这只是唯一一只出自西汉王族的。
“3500万嘛...”陈清沉吟道,“张先生是个厚道人,我对这个价格没有异议,并且愿意买下这面青铜镜,大家也交个朋友。”
“陈先生谬赞了,合作愉快。”张昊伸手道,“两位坐着喝杯茶吧,我请律师过来拟定合同。”
方凡已经被他提前派去律所,为的就是在和陈清就交易达成一致后尽快把沈薇薇接来。
陈清和他握手道:“好,合作愉快。”
“想不到今天会这么顺利。”李军笑着说道,“买家不贬低卖家的商品,卖家也不故意抬高自己的商品,传出去肯定也是商界的一件佳话。”
对于自家“长辈”的性格,李军是比较了解的。
在他的印象里,陈清就是这么一个有一说一的人。
他既然主动说出想和张昊交个朋友,那么张昊给出的价格一定是相当地公道,甚至稍微有点吃亏。
李军猜想,其中或许也有李赫的几分人情在其中。
他暗自思忖道:‘回头要让李赫找机会还张昊一个人情,他们交情虽好,但也不能让一方单方面地付出。’
陈清则向张昊问道:“张先生,通过刚才的交谈,我觉得你对西汉的历史十分精通!”
“精通谈不上,只是认真了解过这些物件的历史故事而已。”张昊笑道,“反倒是陈先生的眼力,让我敬佩不已。”
陈清摇头道:“我从小就跟着家里的长辈学习古玩知识,更是打过不少次眼,才有现在这点微薄的成绩,和你相比不值一提。”
“陈先生客气了,我只是恰好走到了几次捷径而已。”张昊谦虚道,“所谓‘学海无涯苦作舟’,在我看来古玩行当也是一样的道理。
无论是谁,过往取得过多好的成绩,有多深的经验,也总有打眼翻车的时候。”
陈清竖起大拇指道:“说的好!”
李军此时也忍不住重新打量了张昊一遍。
他没想到,陈清对张昊的评价会如此之高。
他也没想到,张昊是如此地虚怀若谷。
将心比心,假如换做他在张昊这个年纪取得如此的成就,不说嚣张跋扈,但至少也会沾沾自喜。
从某些角度上说,张昊早已走在了他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