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及见花听脸色难看,牵着花听的手回了家,身后胖大婶兀自啧啧啧,八卦的音调听得人头疼。
关上门,欧阳及扳着花听的头道,“快让我瞧瞧伤到哪了。”
“做什么毛手毛脚的……”
花听一把推开欧阳及脸色愠怒。
欧阳及收回手,叹口气同花听道,“和你说件正事。”
虽然欧阳及在认娘子的问题上犯浑,但在其他事情上还是有些主见的,花听撇开成见点点头,道。
“你说。”
欧阳及道,“你写的唱本已传到桃花镇,又有官差去花家捉拿花耀庭,苏家那边得了信,今日一早便逼着官家拿人,那对卖唱的父女我已经通知他们暂避风头,但你却无需顾忌,反倒要时常到处逛一逛。”
欧阳及的意思花听很明白,作为当事人到处走,一是会提高此事的关注度,二是能令苏家有所掣肘不敢随便拿她怎么样,但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若苏家扯破脸皮,恐怕她仍难逃一死。
“有何妙计?”花听瞧着欧阳及像是还有话要说。
“其实旁的倒不怕,就怕苏家用你与苏本道订婚的事做文章,若以与苏本道完婚的借口强行带你走,便是官家也没办法。”
花听闻言扶额,这话听着居心叵测,可事实确实如此,除非她答应嫁给欧阳及,而且是领婚书的那种。
“伱也不必担心我赖上你,咱们去领婚书不过是权宜之计,待结了案可以随时和离。”
说到此处,欧阳及补充了句。
“当然,若你觉得我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咱们便好好过日子。”
花听很不想以最大的恶意揣度这小子,就是怎么品都觉得这事有股阴谋的味道,可好像她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这样吧,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你与我签字画押,保证日后定与我和离。”
欧阳及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应当如此。”
话落,欧阳及进了屋,不多时拿着笔墨纸砚出来。
提笔写下和离约定,一式两份签字画押。
花听见欧阳及如此乖顺,接过笔歪歪扭扭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摁上手印。
看着欧阳及落笔龙飞凤舞,再瞧瞧自己好似蟑螂爬的字,花听不由感叹,习惯敲键盘的后世人实在写不好毛笔字。
欧阳及倒不在意花听的字有多丑,还赞了句。
“难得娘子识字,待日后多加练习,早日成为书法大家也未可知。”
明明是一通彩虹屁却莫名的颇为顺耳,花听撂下笔收起其中一份合约问欧阳及道,“何时去领婚书?”
“已经领过了。”
花听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欧阳及珍而重之地自怀里拿出一份婚书送到花听面前,指着上面印了大印的名字道。
“咱们的婚书已经办下来了,你看,这是你的名字……这是我的。”
“欧阳及!”三个字自花听牙缝里挤出来,肃冷的声音像是锋利的刀要将欧阳及当场凌迟。
欧阳及好似没有听出话里的怒意,仔细收好婚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