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拂满头珠翠,穿着临时采买的大红嫁妆,手上脖子上挂满了金首饰,由花明君背进花轿。
“起轿子……”司仪高唱,声音消散在空荡荡的夜幕之下说不出的萧瑟寂寥。
花家五兄弟行送亲,各个脸色难看。
苏家未派一人前来相迎,且苏家在桃花镇,却命人捎信来告知婚房设在桃花镇与九曲县之间的一处山庄内,轻视的态度让向来傲性的花家五兄弟十分不满。
五兄弟骑着五匹高头大马分开在队伍前后走着,老大老二在前,老三老四老五在后。
花逢君同花曦君抱怨,“六妹怎地如此小心眼,连送小妹一程都不肯,我劝大哥以后少搭理她,什么赔偿款,你也信她。”
花曦君始终沉默不语,脸色黑沉得好似头顶夜空。
花逢君等了半天花曦君一句话都没有,蹙眉道。
“难道大哥还真想给那丫头银子?我看就算给也不能按照薛子文的规格给,那可是十万两白银,若再赔给六妹,咱们花家一下子拿出二十万两来,岂不是要伤及根本。”
“你觉得咱们六妹连傻子薛子文都不如?”花曦君声音沉沉。
“我没那个意思,自家妹妹哪里能连個傻子都不如,不过是自家人还谈银子忒伤心些。”
“可六妹确实丢了一条命,若没有泰山府君出手,咱们六妹确确实实已经死了。
何况如今府君指婚六妹嫁与那个叫欧阳及的少年,我打听过,那欧阳及交友甚广,虽仍有些年轻人的跳脱,但论智谋学识算是个翘楚。”
“哈……”花逢君不屑道,“一个穷小子大哥把他夸的忒好了些,穷的连媳妇娘家都要敲诈一笔,哪里会是什么好东西。”
花曦君闻言蹙眉,“小妹嫁人随送嫁妆良田千亩,店铺数家,黄金百两,怎么给小妹的就舍得,给六妹就舍不得?”
花逢君不服气地道,“小妹是咱们心甘情愿送的,六妹那是敲诈,还是拿爹蹲大牢来敲诈,我就是心里发堵哪里是舍不得。”
花曦君叹了口气道,“这事也不能全怨六妹,还是爹有错在先,脸面再重要怎比得上六妹性命重要,哪怕先把人拿下细细查一查再行处置呢,也比当场打死六妹要强。
别说是六妹,这事落在我身上,我一样满心怨恨不能原谅。”
“大哥,你怎么倒向着六妹说话了?”
花曦君早看出来花逢君偏心偏的厉害,不愿再与之多言,催马与花逢君拉开距离。
一行人乘着夜色自九曲县出发到了山庄,远远的便见山庄内外灯火通明,山庄前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之下人影攒动,看起来颇为热闹。
花逢君见了喜得催马追上花曦君道。
“这苏家还算讲究,如此阵仗倒也不委屈小妹。”
花曦君嫌弃地白了眼花逢君。
“这你就觉得讲究了?用迎娶小妾的要求来娶小妹,便是十里红妆照样还是委屈。”
到了近前,花曦君一眼便看到了身着大红婚服的新郎,立即翻身下马与新郎打招呼。
“大舅哥,二舅哥,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