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带着谢学凡走入后花园。他穿着象征朝廷三品武官的虎豹红袍,火红的颜色映衬着苍白的肤色,让他本就洁白俊俏的脸多了几分阴柔之美。在座的几位千金小姐看着谢学凡的目光竟是隐隐发亮。
谢景耀笑着介绍道:“这位便是舍弟,谢学凡。”
谢学凡面带微笑施了一礼。
主桌上留着谢学凡的位置,左手边是谢景耀的位置,右手边坐着安乐王。
锣鼓哐当一响。
“开席”
宴席的前菜一道一道端了上来,谢景耀在谢学凡的身边坐下,对着周围颔首致意。紧接着,十余个绝色天香的女子鱼贯而入,以松竹馆宜春姑娘为首的六七个乐师伴奏,在后花园众宾客前翩翩起舞。
安乐王呵呵一笑:“谢兄真是好大的手笔,竟然能让这金陵第一销魂窟送这么多美人来府上助兴,本王是自愧不如啊。”
谢景耀摇了摇头:“这并非是我的手笔,而是学凡的好友,鸿云赌场的宋主事邀请的。“
安乐王眼睛一亮,向谢学凡举杯道:“没想到学凡公子不仅在玉器上是本王的知己,更是和本王一样的赌道中人。来,干一个”
谢学凡没有反驳,举起手中的茶杯道:“公子不敢当,安乐王叫我学凡即可。”
谢景耀又将首席上的几位一一介绍。首席上的个个是金陵城中最顶尖的权贵子弟,面带微笑和谢学凡举杯同饮。至于他们微笑底下的面孔究竟生什么样,那就无人知晓了。
觥筹交错之后,谢学凡竟觉得有些乏了。
他本不该这么容易乏的。在修炼大般若心经和不动明王身后,他用灵力滋养身体,精神比过去好了不少。
但他是心累。
尽管周围是欢声笑语,莺歌燕舞,他却仿佛一个字都没有听到,静静地待在自己的世界中,好似个过路人一般看着周围的人和物。
这个宴席竟好像不是为他准备的一般。
谢景耀察觉到了谢学凡脸上的一丝疲惫,对着安乐王笑道:”安乐王,酒过三巡,如此枯坐也是无趣,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安乐王喝的满脸通红,爽朗一笑:“哈哈,谢兄尽管说便是,本王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谢景耀拱了拱手,指着右边的厢房道:“承蒙安乐王抬爱,今日送了舍弟三车寿礼。舍弟想来喜爱玉器,不知安乐王可否当众打开寿礼,让舍弟开一开眼。”
“这点小事,有何不可?”安乐王挥了挥手,吩咐一直站在身后伺候着的一位老奴:”快去把本王送的贺礼拿来。“
谢景耀摆手道:“我差人去拿便是,不劳王府中人的大驾。”
安乐王点了点头,谢景耀安排了几个人去抬那三车寿礼。
众宾客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寿礼所吸引。虽然这次来生日宴的都是各个豪门府上的公子小姐,甚至还有一些皇族的旁系子弟。但是胆敢在寿礼上盖淡黄色花布的,只有安乐王这一位名副其实的郡王。
安乐王以纵欲享乐闻名金陵城,他送的寿礼会是什么呢?
安乐王拍了拍手,似乎很享受成为宴席上的焦点。他身后一直躬身伺候着的老奴心领神会,走到中央掀开了第一块黄布。
”哇好美啊。“
”世上竟有如此鲜艳之物?“
谢景耀奇道:”这是何物?“
安乐王坐在位子上环视四周,缓缓道:”海珀,乃是只存在于深海之中的绝世珍宝。这块海珀最为珍贵之处,便是珀中留存的这一只金箭水母。“
有一位公子哥已经惊呼起来:”原来这就是金箭水母!”
在他那桌的几人纷纷问道:“陈兄,莫非这水母有何奇特之处?”
那位公子哥脸上微微一红:“这水母的神异我并不知晓。我只在偶然间听天机阁的一位老伙计说起,当年天机阁的初代阁主万寿老人曾经排过一个榜单,名为绝榜,上榜的皆是已经灭绝的奇珍异兽。这金箭水母便是名列绝榜。安乐王既然送出这份寿礼,想来是了解金箭水母,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天机阁,万寿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