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他却生生地呆滞在那了。
却听陛下说道:“为朕做些什么自然是有诸多方便之处,但汝言缘由颇多这是什么个意思啊?莫不是觉得朝廷困缚他,有些不满了吧?”
闻言,高进身子陡然一颤,慌忙再次跪了下来。虽然身为鲁王使者,一日下来跪了如此多次颇有些不妥,但若是鲁王亲自前来怕也是如此。
“小人从未这么说!”
“那你给朕解释一下为何有如此多的缘由?那些缘由?朕今日也正好无事,就当是听听朕叔叔们兄弟们的内心所想了。”说着,朱凌便直接稍稍倾斜了下身子,作出一副悠闲的样子。但那口中语气之冷,却是令人心生胆寒。
此刻的高进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原以为自己说话如此谨慎定然不会说错。但没想到方才紧张言语便当即有了漏洞。这般话说出去,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家王爷有报国之志,但却无报国之门。这种话即便是百姓说了,那王爷也不可乱说。
何况他一个小小的使者!
“小人方才意思是王爷有忠君忠国之志,但由于自身缘由颇多有些乏力而已。”这次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吧。
“如此啊。”
朱凌依旧一副不冷不热的语气,让跪在地上的高进实在摸不透面前陛下的心思。当然也许是因为不曾见过几次,这第一次自然是摸不准脾性,但一番话交谈下来让他的内心极为难熬,甚至颇有些心累胆寒。
从前听人说起,陛下是个直性子。也许是皇帝带来的生杀大权使得陛下从未拐弯抹角地说话,甚至便连杀人也从不与人打招呼。但今日看来,流言断不可信!
“兖州府那边流民作乱,你家殿下可否知晓?”这次,便是连兄弟也不说了,直接说是你家殿下。若是不知情者还以为他们二人并无关系。
闻言,高进立马咽了口口水,陛下所问之事一件比一件大,一次比一次来势汹汹。他愈发不愿回答了,愈发想要逃离此地,但奈何身子却像是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回禀陛下,兖州府那边的乱民殿下是知道的,但那时殿下才刚刚承袭王位,因此这些事情并未过多关注。况且皇室有祖训,封地王爷不可擅自参与当地事务,这才并未上书陛下。”
“前两年,建奴劫掠山东,上任鲁王被迫自缢而亡,朕也是极为伤心,如此骨气是咱大明的后代。现如今山东西面盗贼泛滥成灾,身为鲁王却丝毫不顾,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报国无门?只怕缘由是怕惹祸上身吧!”
此言一出,当即吓得高进再次匍匐于地面,不敢抬头。身子不住发抖,痛苦地闭上眼睛这次他真的是后悔万分,怎么就摊上了如此差事?今日也许得一直跪着了。
“小人不敢,殿下也不敢!”
“回去告诉鲁王,想要报国就捐些银子田地出来,这才是朝廷和朕需要的。所谓的担忧和祝福给朕拿回去!朕不需要这些虚妄的东西,好好想想清楚,若是真的打算为其兄报仇,就听朕的!别以为朕现在无兵可调,就这般放肆!”
“小人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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