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前往西市集,准备购买代步用的马匹时,二十来名身穿制服的后勤兵突然从街角冲出,将四人团团围住。
安拉贝尔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直至哈蒙德军需官越过众人,蛤蟆一样腆着个大肚皮来到罗曼面前,小姑娘才一脸无语地以手扶额。
她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罗曼的父亲突然反悔后,这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不敢去拓荒村触老牧师的霉头,更不敢在霍内瓦伯爵眼皮底下胡来,只好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结果,霍内瓦伯爵和北地骑士团刚一离开,自觉已无所畏惮的哈蒙德军需官便忍耐不住了。
这才有了如此滑稽的一幕。
而当哈蒙德军需官来到他的目标面前,昂着头,张开嘴,得意洋洋地正要说些什么时,他那双眯缝着的小眼一下就直在了那里。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怀特和安拉贝尔,就连一直垂涎三尺的罗曼都扔在了一边。
一股热辣辣的暖流从下身处涌出,一路向上狂奔,烧得他心跳加速,如有油煎,烧得他整个脑子都迷迷糊糊的,只剩下一个念头来回翻滚。
哈德森军需官猛咽了一口唾液,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厉害。他自问不是暮冬堡那些没见识的土鳖。他是在北境最繁华的银叶花领惹了大乱子,这才被叔父一脚踢到了这个荒凉又危险的地方。
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两个小美人。
罗曼那样丰腴的身材虽然诱人,但这种尚未张开却纯洁无暇的花苞才是他的最爱。
哈蒙德军需官发誓,就算她们俩是霍内瓦伯爵的私生女,他也敢拼上这条命,先把她们抢回去再说。
安拉贝尔被他那湿湿的,黏糊糊的,像是伸着舌头舔人一样的目光看得一阵恶心。她强忍着把那双小细眼抠出来踩个稀烂的冲动,正头疼该怎么处理这个局面。
暮冬堡算是王国中贵族势力最薄弱的几个领地之一了。这里更直接,更原始地推崇强者为尊。可即便如此,贵族的身份依旧让人忌惮。按照王国律法,平民如果伤害贵族,轻则贬斥为贱民,重则直接吊死在绞刑架上。
一阵计较后,安拉贝尔决定把这死胖子扔一边不管,收拾掉他的手下走人就是。等霍内瓦伯爵回来,自然有他好看的。
可就在这时,没有任何先兆的,一枚脸盆大的火球突然糊在了哈蒙德军需官脸上。
“轰”的一声过后,只听哈德森军需官“嗷”的一声惨叫,他的整个脑袋都烧了起来,就像一个点着了的松球。
哈蒙德军需官下意识举起那双香肠一样圆滚滚的小胖手,想要捂住脑袋,却被烫得缩了回去。他惊恐地叫着,向前踉跄两步,然后就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安拉贝尔吓了一跳。她目瞪口呆地扭过头,只见怀特耸了耸肩,一脸淡然道:
“那头肥猪的眼神太恶心了。”
片刻的死寂后,那些后勤兵的队长红着双眼,拔出剑,疯了一样地冲了上来。
这是这么多年来,暮冬堡甚至整个北境第一起贵族当街被杀事件,简直骇人听闻。一个护卫不利的罪名已经跑不了了,要是再没抓到犯人,后勤兵队长都不敢想象自己的结局。
安拉贝尔自然不会束手待毙。这名后勤兵队长只有青铜下位的实力,冲上来没两招就被小姑娘一剑鞘敲在后脑,晕了过去。
剩下的后勤兵里竟连个职业者都没有,而且纪律差得惊人。他们在对视一眼后,直接就一哄而散了。
安拉贝尔赶紧去检查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哈德森军需官,发现他只是晕了过去,除去那张猪脸被烧得有些凄惨外,并无生命危险。
小姑娘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怀特的那个火球控制得很好,只是看上去吓人。这个色厉内芢的白痴,完全是自己把自己吓晕的。
但安拉贝尔还是狠狠地瞪了怀特一眼。
无论如何,伤害一名贵族都是重罪。安拉贝尔不想耽误行程,更不想因此给霍内瓦伯爵添麻烦。
小姑娘跟罗曼和鲁伯略作商量,便决定不再购买马匹,也不走那条林间大路了。他们将在翻越山岭后,从侧面进入拉索米亚大草原。
等到一行人在城门卫兵的有意纵容下溜之大吉,进入荒野,安拉贝诺尔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
很快的,仿佛被这笑声传染了一般,鲁伯也傻傻地笑了起来。罗曼则笑得很含蓄,捂着嘴,肩膀剧烈地抖个不停。怀特挑了挑眉,等他们笑够了,才催促他们赶快上路。
没多久,暮冬堡便成了暮色里黑黑的一个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