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了离塔库里还差一段距离的地方慢慢的举起剑,半蹲下来,剑上刻好的附魔发动,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闪避。
“呐,还是我先走吧。”塔库里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了说话声,然后愣住了。他在关键的时候被拉了一把,一直躲在他后面的克拉迎上了剑锋。
短剑很轻松的就破开了她白暂的皮肤,把她的身上弄出来一个巨大的口子,血液飞溅如同蝴蝶。
剑拔出来,克拉慢慢的后仰,塔库里接住了她,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
“搞什么,原来已经连抵抗力气都没了。”这个士兵长呼了口气,正了正自己的头盔:“喂,过来两个人把这家伙捆起来,禁魔石有人带吗?”
塔库里无力的摇了摇怀里的女孩,她已经死了,这个士兵很有经验,直接切开了她的心脏。听说这是个总体来说不错的死法,至少不会感到痛苦,一个瞬间就没了命。
他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心里的悲伤将他的喉咙锁死,塔库里就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塔库里不感觉愤怒,只是感觉悲伤。
他刚才也看见那高高能落成山的人族尸体,他也亲手杀过一个连抵抗能力都没有的人。现在只不过是把死亡的那方变成了自己这边而已,没什么好愤怒的,谁都不欠谁的。
谁都没有做错,只有战争是错的。
或许这种想法很幼稚,但是他还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又能要求一个孩子做什么呢?
只是塔库里忽然感到好孤独啊,唯一陪伴自己的朋友没了,他感觉自己成了孤单的个体,他很怕……孤独啊……
“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努力啊。”塔库里轻声呢喃,眼睛里满是迷茫。
“嘻嘻……”
忽然,林子里传来了轻笑声,那个声音就像是某种妖怪,让人不禁感到浑身发麻。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四处寻找笑声的来源。
但是他们却看到在刚才还没事一个人慢慢的倒下,血慢慢的从他的后颈里流出来,慢慢的汇集成一滩恶心的粘液。
“哈哈……”那个笑声再度响起,这一次就像是在对他们的嘲弄。
“在那!”其中一个人大喊。
林子里好像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它好像感到了有人在看自己,友好的挥了挥手。
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忽然间,不知道哪里传来了音乐声,那个音乐好像是人族的一种用弧琴(一种乐器)弹奏出来的一首舞曲,欢快而轻灵,常用于各种各样的活动中。
队伍的另一侧,在一个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个士兵忽然倒下。跟上一个一样,他的后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开了一个口子,血从里面喷涌而出,根本遏制不住。
“那是什么东西?”一个士兵声音有点颤抖。
“你猜。”回答他的并不是某个士兵,居然是那个诡异的声音。
他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身穿血红色长裙的女孩。她轻轻的用手拂过他的脖子,甚至没用匕首或者刀子,血液就喷涌而出。
离她最近的人及时反应过来高高跃起,挥着短剑砍了下去。
但是那个家伙居然躲都不躲,只是抬起头就直接抓住了短剑的刀锋。然后另一只手慢慢的掀开那个士兵的头盔,露出来那张被吓呆的脸。
“你好呀。”她笑了笑,那笑容很是真诚,就像是真的在跟人打招呼一般。如果不是她下一秒就直接用手将这个士兵的脑袋捏碎,真让人以为她只是在打招呼。
音乐在这个时候迎来了整个曲子的高潮,她看上去很是高兴的后退一步,跳起了名为死亡舞曲。
那简直就像是妖魔,凡人的武器好像根本就没法伤到她。但是她却能轻而易举的将有着盔甲保护的人送进死亡国度。她的动作看上去并不讲究什么技巧,也看不出来多么干练,好像仅仅是为了追求美观而做。
但是就算如此,那些人也根本不可能抵挡住她的攻击。火枪落在她的身上好像连红印都没有,短剑也是如此。唯一有可能伤到她的斧子还被她顺手夺了过去。
拿到斧子后的她就显得更高兴了,女孩挥着那把斧子将这几个士兵直接拦腰切断。整个过程在抛去那些飞溅的鲜血跟从身体里漏出来的内脏来说,看着居然感到赏心悦目。
女孩一开始只是笑着,后来甚至都哼起了歌,究竟得是什么样的变态才能这样的高兴?
塔库里看着面前的一切,只能呆愣愣的看着,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因为杀人而感到开心,那种感觉就像是公鸡在屠宰场看着鸭子被一个听着歌的屠夫哼着小曲砍杀。完全没有欣喜,只是恐惧等待什么时候轮到自己。
他紧紧的抱紧怀里克拉慢慢冷去的尸体,好像再希望这能让她稍微温暖一点。
当音乐慢慢的弱下来的时候,那个女孩终于停了下来用手腕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汗,看上去浑身轻松,好像玩的有点累了。
而那些周围的士兵……他们已经全都化作尸体躺在地上。
“呦呵,是个精灵啊,你还好吗?”她看见了怀抱着克拉倒在地上的塔库里,友好的挥挥手:“我的名字是娜莎,初次见……”
女孩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她呆呆的看着男孩的脸,看上去再思索着什么。
“我好像见过你。”她蹲下来,摘下自己浸满鲜血的手套,摘下塔库里的帽子,捋开他的头发。
“奥月!”女孩欢呼一声,喊了一个塔库里没听说过的名字,然后一把扑了上来,给了他个大大的拥抱:“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好久不见啊。”
然后她松开手,看着他抱着的克拉,眨巴眨巴眼睛:“你怀里的这个是你的女朋友吗?眼光真好。”
女孩完全不管傻掉的他,自顾自的说:“死了吗?真可惜。”
说真的,塔库里完全没听出来她有可惜的情绪,平静的就像在问他有没有吃早饭。
他的血也差不多因为腿上的伤而流的差不多了,现在他就连睁开眼睛都困难。
“你是谁?我在哪里见过你吗?”塔库里在昏过去的前一秒,轻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