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着唱着,老疤瘌这眼泪哗哗得往外流,最后泣不成声。阿云嘎顿时傻了眼,这人刚才还好好的,咋给自己唱哭了呢。
“咋了,想家了?你这一哭,我都不好受了,我出来也没跟爹妈当面说,他们不定多担心呢。”
“老大啊,咱俩哭的不是一个事。我是想啊,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有,就这么漂泊在外,饥一顿饱一顿的啥时候是个头啊。人活着连个奔头都没有,活着有啥劲啊。”
“你说的我也不懂,自从晓兵哥给我说了外面的世界,我就馋的不行不行的,就一定要出来看看。整天泡在草原上,老没意思了。”
“老大啊,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外面老乱了,你真不如呆在家里,要啥有啥。你看看我就知道了,真是要啥没啥。整天就是打家劫舍,吃喝玩乐,说不定哪一天,吃颗枪子就彻底玩完了。今天啊,我就感觉自己要完了,要不是你手下留情,留我一条贱命,我早就找我爹妈去了。”
他们两个长吁短叹的正聊人生呢,宋晓兵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弄了一身的土,也不知道干啥去了。一屁股坐在篝火旁,阿云嘎赶紧递上一条烤鱼,宋晓兵露出一口大白牙,说了声谢谢。接过烤鱼兀自啃起来,烫的嘴巴直吸凉气。
老疤瘌瞅了他一眼,递上酒囊,问道:“喝酒不?”
“不会!”
老疤瘌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塞好了瓶塞,又扔给了阿云嘎,“老大,给你留点,留着下顿喝。我困了,先睡了哈,这一天整的我丢了半条命,我得好好回回血。”
说完,就扭过头去,背着篝火,侧睡过去,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阿云嘎腆着脸蹭到宋晓兵身边,小声问道:
“都布置好了?”
宋晓兵一边吃,一边点点头,口中也是低声说道:
“我看了这里的地形,河这边就两个出入口,马匪如果来找我们麻烦,最有可能的就是进入这两个口子,我在必经之地都设置了地刺,也做了伪装,大晚上的,他们发现不了。这机关要是真踩上去,也够他们喝一壶的,我们听到动静,就能提早预防了。”
“他们不会从河对岸来吗?”
“也有可能,但是水太浅了,藏不住身子,而且过河动静也大,容易暴露他们的行踪,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傻。”
“那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睡觉了?”
“也不能太松懈了,今天晚上,你们睡吧,我值夜。”
“一晚上不睡,你哪儿受得了,咱俩分开值夜吧。”
“嗯,也不是不行。这样,我先眯一会,你先盯前半夜,什么时候困得受不了了,你叫我,我盯后半夜。”
“行,我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