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无法接受人为的刁难。
也不会向这种力量妥协。
拿着沈天行给的银行账号,我走出市场后,连同那几张货单一起揉成团,直接丢进路边垃圾桶。
跟我耍赖?
行啊,剩下的那十四万货款,我也不还了。
反正货单又没签我名字,也没摁我指纹印。
“希望你能有本事,让我拿出这笔钱。”我撇撇嘴,蹬着三轮自行车离开市场。
沈天行敢这样做,除了他对自身实力足够自信以外,同时也认为——我一个供货商,离不开他这个批发商。
我要是敢反抗,他会付出点代价,联合其他人,再次断我后路。
所以,他认为可以吃定我。
可他并不知道,我已经决定暂时退出冻品这个行业。
想利用货源限制我?
异想天开。
至于比武力?
我还真不怕他。
走司法流程?
我也不惧。
回到家,我把这事讲给苏伊人听。
末了,我又补充一句:“你看看,我装了太久的羊,以至于这些豺狼,真把我当成羊了。”
苏伊人听完,语气深长:“我终于明白,你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人总会欺负那些比自己弱小的,碰上比自己强的人,却又低声下气。”
“这就是天性吗?”
“或者称之为人性更为贴切……”我笑了笑,“有时候,自信是好事,可一旦自信过头,就会变成自负。”
“一个目空一切,自负狂妄的人,就像气球一样。就算没有被外力戳爆,终有一天也会自爆。”
我一直告诫自己,并且每天在阅读中,进行自我反省。
不能膨胀,更不可以因为一时的成功,过度迷失自我。
同时,也不可以轻视任何人。
有些时候,我们根本分不清,眼前看到的人,究竟是狼还是羊?
现在这个社会,那些凶狠歹毒的豺狼,总喜欢把自己伪装成羊,然后混入羊群中。
这叫做潜伏式猎杀。
这类人,心智成熟,谋略无双,深沉到令人窒息。
往往出手必定一击毙命。
反观是那些半桶水的羊,最是容易狂妄自大,总以为自己是头狼。
在底蕴不足的情况下,混入狼群中,试图成为他们其中一员。
这种人,往往死得最惨。
“那这笔货款,不还了?”
“不还。”我往后一躺,半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说道。
“从今天起,你就在家里负责算账,送货的事不用你……要出门记得跟我说一声,或者是带上大虎。”
这件事没完。
一旦我跟沈天行撕破脸,他必然会用一些脏手段对付我。
我自己倒是不怕,就怕苏伊人出事。
“行,反正我也不敢抓蛇和杀蛇。”苏伊人是一个极其理智与聪慧的女人。
她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是个阳光普照的世界,人与人之间,可以相亲相爱。
这是个复杂且多变的社会,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经常上演着令人发指的事情。
我们可以不涉入其中,但一定要多加防范人性的邪恶。
“要搬家吗?”
“既然要防备,那就做的更完善一点。而且这间房子也小了点,咱们俩晚上做……”她没有继续往下说。
不过,看她俏脸通红地样子,我已经明白她所指的意思。
“隔壁栋有一套出租,等会儿咱们联系一下房东。”以我现在的财力,别说是租房子,咬咬牙也能买套房了。
“咱们手里头,目前有多少资金?”
“不算上左海酒店还没结的货款,以及欠沈天行的货款……”苏伊人起身进房,拿着账本走出来。
“咱们手里有将近十五万。”
十五万?
不少了。
一个多月挣十五万块钱,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是纯利润。
如果加上开销,这个月,我至少赚了不低于二十万块钱。
多么可怕的数字啊?
我心里清楚,这个利润有大部分是产自嘢味。
“如果加上沈天行那笔款子,以及左海酒店的三万多货款,咱们目前手里有将近三十三万块钱。”说到最后,苏伊人得脸上笑容洋溢。
“不敢想象。”
瞧她一脸惊叹,我同样是心情波澜,心跳速度比以前快了几分。
点了支香烟,深吸一口,压下那股激动,我看向她。
“回头拿个五千块钱给大虎,最近这段时间,也着实把他累够呛……然后再跟你商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