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翘着脚,正躺在钟楼的楼顶的鎏金瓦片之上胡思乱想。忽然感到一阵劲风吹来。
这风并非普通的风,乃是武林人士行动之时所产生的劲风,是以附近半里之内,必有武林高手。
此时起身,只怕在这月光之下,立时便要暴露行踪,于是傅云索性继续躺着,只留神细听。
脚步声,两个人的脚步声。但是却是从不同方向发出的脚步声。
其中一个便在自己的身下的钟楼之中,正一步一步拾级而上。另一个乃是与自己一样,施展轻功而来。
不多时,只听楼下的脚步声停了,听声音便在自己所躺的屋檐之下。“唰”的一声,仿佛打开一柄折扇,轻摇起来。
傅云听得折扇轻摇的声音,不禁略皱了皱眉,想这事情总不会如此之巧吧,自己刚一出门,便遇到了青莲山庄的少庄主?这可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了。
只听得另外一人的声音也越来越近,“咻——”的一声,也跃上了钟楼。
“少庄主。”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那摇着扇子的人并不答话,良久没有声音。
傅云心中暗笑,心道这摇扇子的人定是紫窑镇外林中之人无疑,当时他也是这般摇着扇子不搭理人,神气得很,想来肯定在青莲山庄之中地位极高。
又是“唰”的一声,折扇似乎合上了。只听沙哑声音继续说道:“恒山派现已说定了,‘捉妖大会’他们定然要来。”
傅云听了,不禁无奈,心道时隔这么多天,这几个人竟谈论筹划的竟还是那‘捉妖大会’,心中顿觉无聊。
只听那执扇之人说道:“这事本就在我意料之中。我倒是关心现在恒山派中到底是谁赢了。”
“一切便如少庄主预料的一样,少庄主离开恒山第二天,那‘曲水流殇’于万江的儿子于绍明便和‘一剑无忧’夏轻舟闹了起来。恒山派里分为两派,各有所向,打做一团。最后还是于绍明占了上风,那夏轻舟据说受了伤,逃下恒山去了。”
“哎……去年我见那夏轻舟时就说过,这个人啊,年纪虽轻,却像个老古董一样,为人太过正派,且事事都写在脸上、说在嘴上,只怕恒山派里不待见他的人多了去了。那于绍明就不一样,表面上恭恭敬敬,但实际上心里不知有多少花花肠子,我和他打交道都得带着十二分的小心。我想那夏轻舟武功可能说得过去,但是要论心机深沉,抢班夺权,便是一万个夏轻舟也不是于绍明的对手。”
“少庄主慧眼如炬,一眼便看清那两个小子的骨头了。”那沙哑的声音嘿嘿笑着说道。
“你他娘的少拍马屁。还有事儿没有?”
“泰山派中有一个弟子,被咱们的青龙堂的给擒了。他说了一件事情,着实有些蹊跷。”
“何事?”
“他说……当年天门的后人重现江湖了。他亲眼见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杀了‘玄冰剑’解万钧。”
傅云听到他们竟然提起自己,实在意外,便打起精神细听。
那少庄主惊呼了一声,说道:“天门后人?天门不是十几年前便消失了么?会不会是有人装神弄鬼假扮的?”
“这……属下不知。那泰山派弟子乃是和‘万象刀’杨守鹏一起去的恒山,亲眼见到那‘玄冰剑’死于非命之后,便被派回泰山派报信,乃是在路上被咱们截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