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灰暗社会的生活经验。”

“啥意思？”林异茫然地问道。

“你们一个是军人，一个是大学生，就算各自都有各自的阅历，但是，你们面对的都是社会的正面，”荆晴从桌面上，抓起方瑞的烟，娴熟地为自己点了一根，“但是，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有AB两个面的。A面，是正义的，是有秩序的，是按照法律标准和道德底线正常运转的。”

“难道还有法外之地？”

“是的，那就是这个世界的另一面，那是正常人接触不到的领域，或者就算接触了，也只不过看见了表面，永远也不能了解其内核。”荆晴吐了一口烟，接着说道：“而这个我所谓的世界的B面，虽然阴暗潮湿，见不得光，但是也有它的公理和法则，所以，对付四毛子这样的人，你们除了打打杀杀，就没了主意了。”

“难道，消灭社会的阴暗面，不应该吗？”林异不解地说：“消灭恶的，留下善的，世界就会变好了。”

“权钱交易时恶的，H国从封建社会开始，延续至今，钱色交易时恶的，从事特殊行业的人，仍旧经常出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毒品是恶中之王，可是，仍旧有成千上万的人被它控制着，每天神魂颠倒，如行尸走肉，人类从文明的开端，到了现在，已经几千年上万年，为什么还是没能杜绝呢？”

这下，林异不说话了，荆晴的问题，直接而又露骨，别说思想单纯的林异，就连自诩在黑市混得风生水起的方瑞，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永远不要试图消灭黑暗，黑暗，无处不在！”荆晴总结式地说道。

音乐的声音变大了，舞池里的青年男女好像被电子乐器和低音鼓注射了兴奋剂，从欢脱变得兴奋，由兴奋变的癫狂，此时的他们，进入了某种贤者时刻，周身的神经都被原始的欲望挑拨着，女人好像亟待教培的雌性小兽，疯狂地展示着自己充满女性特质的躯体，而那些男人，则顺着荷尔蒙的香气，找到自己认为能够搞定的女人面前，肆无忌惮地做着各种下流的动作。

闪烁的灯光下，已经配对成功的男女，搂抱在了一起，迷离的气氛下，让他们完全不顾旁人的眼神，直接在舞池当中啃咬着，亲吻着，上下其手地摸索着对方。而求偶失败的人，也并不沮丧，他们丢下吃不掉的猎物，径直的走向下一个目标，在这里，男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就算他整场都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猎物，最终，总会有那些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明码实价的，趟进他们的怀里。

“方瑞，知道为什么我要花这么多钱了吗？”荆晴把烟掐灭，喝了一口泡沫丰富的精酿啤酒。

方瑞想了想，说：“让四毛子注意咱们，然后主动过来交涉。”

“这话要是林异说的，还情有可原，你都在黑市混了这么久，那里的人，多少也算社会人，怎么还这么不懂社会上的规矩？”显然，荆晴对方瑞的回答很不满意。

“那是啥意思，暂时咱们的经济实力？”方瑞接着说：“告诉他，咱们有钱给他，让他放心出价。”

荆晴还是摇摇头，继续眨巴着美丽的眼眸，看着方瑞一言不发，好像在期待他能够最终猜到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