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守在水淼淼的床前,看着她趴在床声,眉毛因为痛苦而一揪一揪的,心里也不由得跟着,着急,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应该成亲,他似乎有些怨恨,怨恨王嫱,怨恨族长,怨恨族长夫人,怨恨这场突如其来的婚礼,甚至他怨恨自己为什么要同意。
是不是没有这场婚礼就不会有水淼淼受伤这件事情,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一颗心都拴在这个心智不全的傻子身上,究竟是中了什么魔咒。
他无比希望她活下去,比自己活下去还要期望,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任何代价去交换。
萧战备受煎熬,此时水水淼淼却更是痛苦,脑袋里的记忆如同洪水一般交织扭曲着,像是要撕碎她的理智。
“主人,主人,你要挺住。”谁的声音,似乎很熟悉。
“淼淼,你一定要醒来,答应我。我们一直在一起。”淼淼是谁?
“苏青,原来你也在这里。”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谁?那张微弯的嘴角是谁?谁又是苏青。
“呼呼,呼呼。”水淼淼猛然睁开眼睛,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全身被汗水浸透的大口喘着粗气。
“淼淼,淼淼你醒了,快叫大夫。”萧战惊喜异常,看着水淼淼。
而此时的水淼淼,不,应该说是苏青,却在记忆回拢,眼神也变得清晰起来。看清眼前的人,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苏战?还是萧战。她和这张脸的主人为何总是纠缠不清。
大夫,丫鬟,一个个妇人,房间里的来人络绎不绝,苏青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还沉浸在那天的变故之中,丝毫不对现在的处境好奇。
不止萧战,连铃铛都觉得奇怪,为什么水淼淼这回醒来,感觉变得陌生了许多,尽管她依然不说话,甚至只是躺在床上,发呆,一如既往的傻气。
“淼淼,怎么了?”萧战用手摸摸苏青的发髻,要说感觉最深的莫过于他了,他就是觉得眼前的妻子很不一样。
凶手并没有找到,这几天萧战衣带不解的守在床边,要不是这样,他都怀疑人被换了。
人像是麻木了一般,后背的疼痛丝毫影响不了精神的痛,苏青头脑里闪现出一幕幕都是血红血红的,那个春天会飘满杏花的寨子,那些笑容灿烂的孩子,那些坚强的妇人,那个慈爱的老族长,和她相依为命的崽崽。。。。。。活着有什么好的?不过是在人世间煎熬,承受者生老病死离别之痛又是为了什么?既然让她忘了,又何必让她想起来。如果没有相识,就不会有离别,如果没有生,又何必有死,不付出就不会因为失去而难过。。。。。。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没有焦距,慢慢的眼睑闭合,呼吸变得微不可闻。
“淼淼,我们在池塘边种的菊花开的正好,我们去看看吧。”水大娘子在萧战不在的时候就会来,反正她与水淼淼之间只隔了个月亮门,听见萧战走了,她就收拾收拾过来,找水淼淼说话。当然都是她说,水淼淼听着。
苏青不置可否,铃铛倒是想起了郎中嘱咐要经常晒太阳。便找了两个健壮的婆子,抬着苏青的长椅到池塘边的水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