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萧战才从外边赶了回来,把一沓子账簿拿了出来,说是苏青的嫁妆。
苏青以为他开玩笑,就说让他收着,年前总应该过个好年,只是过了两天说是邻省发生了雪灾,不止萧战作为萧家唯一在家能顶事的男丁被征了去,就连孙道长和他的弟子们也被找去,说是得风寒的人数很多,怕是瘟疫,让给断一下。虽然明显是不想让大家过个好年。
人都走了,苏青天天没事就是看看书,喂喂竹鼠,被老太君叫去了一次,让她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不要惹事。
苏青莫名,但是也照着做了,大冷的天,她也没有兴趣出门去。呆在屋子里,给铃铛剪窗花,只是剪刀太不好用,剪了两套,她的手就磨出了水泡,扔到一边,倒是铃铛看着有趣,让苏青给她画样子,她来剪。
苏青拿着萧战镶金坠玉的狼毫笔,开始在红纸上勾勒线条,心中不由的感叹,有时候东西贵是有贵的道理的,就像是萧战的笔,看着价值不菲,但是也确实好用。
这支笔放在角落里,苏青几乎没看见他用过,他一般都用兼毫或者兔毫,字迹飘逸洒脱,狂放不羁。这种狼毫笔,在他那里完全不受宠。
而苏青,虽然画画什么都用,紫毫,灰鼠毛,松鼠毛,但是用的最多的还是狼毫,尤其是写字,她若是用羊毫,那字就基本没法看了。草不起来,反倒是用狼毫写瘦金体倒是写的不错。
想着,抽出一张宣纸,比起后市撒云母的宣纸差的远了,可是在这时却是绝对的奢侈品。
想着之前在书院,孩子都用沙土练字,想着老族长和寨子的妇人攒下钱给她买来的宣纸和笔,眼神又暗淡了。手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一滴墨滴在宣纸上,晕染了起来。
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就不浪费纸了,也当是练练心。
“心外无物,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练字静心,从颤抖到坚毅苏青的字越写越顺,她的心也越来越静。
写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一张纸都写满了,揉揉发酸的手腕,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会与她一般写字写的累。
“铃铛,拿去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