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家现在就在和金仵作一起煮玻璃。谁要碰一下他就跟牙疼一般,呀呀呀。
不知道做其他东西如何,做灯罩却是好的。
灯罩有了,连灯台都不用,一根蜡烛坐在桌子上,吧灯罩罩上,嗯就跟没罩一般。钱账房看着十分满意,苏青却觉得这和不罩有什么关系,在屋子里又没有风,不怕吹灭,拿出去还行。
钱账房听了也觉得有理,正好天已经擦黑,他就拿着灯出了县衙,在衙门口点上了。引来一众还没有走的人围观。
灯在外边,钱账房也在外边看着,可是这昆虫有趋光性,不一会玻璃灯上就爬满了昆虫,种类之齐全令人叹为观止,钱账房不停的驱赶也无法,自己还被咬了很多包。最后一不小心,是赶走了昆虫,但也打破了灯罩。
苏青看着心疼的要死的钱账房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能不痛不痒的说“不过是个死物件。”
苏青的琉璃是石头烧的,这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苏青这个人本身给这东西附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苏青倒是没想着要技术垄断,不过怎么也要让她先赚上一笔。赚谁的钱?江南豪商,还是北方蛮族?这就不是她能关心的了。
苏青现在在研究怎么把玻璃做的更为精致一些。她现在烧出来的玻璃还太厚,而且她只会吹瓶子,还没想到办法做平板玻璃,和凸透镜。
几天没日没夜的折腾,苏青吹出了各种各样的长颈瓶,甚至还做了一个鹅颈瓶。有了长颈瓶酒想着做试管,做倒是做出来了,可是这厚度也是刷新了苏青的记忆。
苏青把自己陷入了墙角,直到有一天她偶然做出了一个不太正宗的水晶球。她就想着不错凸透镜,做水晶球,她记得显微镜里边的目镜好像就是玻璃球。那么大的玻璃球不也是凸透镜,几个玻璃球相连做显微镜也是可行的。
苏青又开始了做玻璃球的阶段。各种各样的玻璃球,三圆四不圆的。不过经过无数次尝试后,苏青借鉴了滚汤圆的手段,终于把玻璃球做圆了。
人一旦陷入某种疯狂之中就会忘记疲惫与饥饿,就像是此时的苏青一般。
要是实在累了就在旁边的秋千上歇一会,不然就是无休止的做玻璃球。
萧战隔着窗户看着那个狼狈,眼睛却无比闪亮的女人,心里五味杂陈。自己或许从不曾了解过她。
想到白日里在她案几上看见的画,他摸着自己的心,感受着那不一样的跳动,这是在为这个女人在跳动吗?
熄了书房的灯,独自掌着灯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忍不住去看那张案几,那上边的画。又看看外边的火光,这女人显然还在折腾她那些琉璃。
他不知道自己不睡是不是想看看她回来看见他会有什么不同的表情。
萧战注定失望了,因为苏青压根就没有回房间,她一晚上都在做玻璃球。
第二天萧战起来,看见女人缩在秋千上已经睡着了。旁边几箱子的全是玻璃球。
他转身悄悄地回了卧房,拿了条被子给苏青盖上,之后就像他从来没有过来过一般,又回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