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也觉得有些怪异,传说中的大明朝堂怎么会这么安静,她不知道的是,后边已经有老大人已经站着睡着了。再者在她进来之前皇帝刚刚发完一通火。所以现在皇帝不点头,谁也不会主动出来说话。
“陛下,民女没交过田税,说实话并没有什么感触。”苏青说的没错,苏家几代读书人,不说进士,就是举人就足够把全族的田税免了。“不过巧的很,今日进宫之前民女一直在城外的流民营。这走走听听,也听大概明白他们为何变成流民。究其根本一个是今年冬天来的太早,很多粮食还没有收获就冻死了,但是还要交税,所以他们就做了逃户,想着人挪活。其实民女有些不理解,因为在民女的心里一直觉得人离乡贱,而且听说我大明的田税似乎并不高。为何要放弃土地,财产,冒着重重危险忍受着别人的白眼去做异乡人呢?”
“嗤!”苏青不回头,都听见有嗤笑声,充满了嘲讽,甚至听见有人说“真是何不食肉糜。”
皇帝恍若未闻。
苏青笑笑,接着说道“刚刚听到大人说道,我大明的田税占岁入的六成六。民女这才有些明白。大明人口众多,但是真正交田税的人却不多。就像是民女家中,因为有大伯,父亲,众位叔伯,兄长,有功名在身,所以全族的田地都是免税的,甚至又很多乡老故旧都会把田地挂在他们名下。具体有多少民女倒是不太清楚,但是肯定不少。大明优待士人,这是士人的特权。民女想在场的各位大人也都是类似的情况。”
苏青这话一出,本来快睡着的老大人们都睁开眼睛,看着苏青简直不可思议。那眼神就是在看疯子。
皇帝精神了一些,看看下面一众人的表情,心中隐隐得意。
“陛下。。。。。。”刚有人忍不住要说话,就被皇帝一个眼神给止住了。皇帝也累呀,今天眼睛快瞪出来了。
“师姐接着说吧。说给这些士人听听。”
苏青觉得最近应该躲躲“这个总数是多少民女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小数。那么朝廷收不到税,这些税金就会摊派到这些普通的民户身上。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同样种地,邻居家不交税,我要帮他交,那我肯定不愿意。多以想方设法逃税,逃不掉就破产,没了土地。或者卖身为奴,或者逃到不收税的地方。尤其是刚才大人所说的辽响,甚是比田税还要多。”
“苏氏女是觉得不该收辽响?”皇帝微微蹙眉,他一直知道苏青的脑袋和正常人不太相同,可是这种话他也敢说,他都觉得今日之后就见不到这个苏家人了。果然有人坐不住了,不过这回他没有制止,其实他也想知道。
“该不该收辽响,不是民女一人可以置喙的。要是问民女的意见是战是和,民女的回答一定是打。当然这是民女的一时嘴上痛快。一场战争真正打起来,不止需要无数的人命,更需要无数的金钱,智慧。前方战士的勇武,悍不畏死,将军的运筹帷幄,身先士卒,除此之外还要有强大的后勤补给,以及准确的信息,情报,还有强大的武器。即使这些都做到,还不一定能打赢。当然民女可能说的不对,不过民女觉得这些都是必须的,不具备这些的不应该叫军队,而叫乌合之众,是给敌人送人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