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皇帝的话有些吓人，尤其是对于大臣来说。先帝那样的皇帝是他们最不喜欢的，因为见不到，刷不了存在感。

天启年间无名臣，有的都是奸臣。想想就可怕。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这是逍遥游中的一段话，虽然充满想象却并非无稽之谈。大海神秘莫测，在海面之下有着无数神秘的生物，其中最大的鱼可以达到一引（一引=33.3米），重量能达到四十万斤。它们身体很大，却以小鱼小虾为食，用肺呼吸，经常会浮到海面上呼吸。很多行海的人说会看到龙吐水，其实就是这种大鱼。有人叫它们鲸。”苏青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想象着曾经看见的纪录片。

“世间果真有如此大鱼？众卿可有人见过？”皇帝终究是少年，对于这种事情很感兴趣。

这回还真有人站出来“陛下，臣虽未见过，不过却知道诗经中有记载，鲸，海中大鱼也，其大横海吞州，穴处海底，出穴则水溢，或曰出则潮上；其出入有节，故鲸潮有时。苏家大女说长达一引，想来横海吞舟也不是玩笑。”

苏青没有想到那么早，就有对于鲸鱼的记载。

“师姐的船队可遇到过这鲸？”皇帝完全忘了刚才的暴怒。

苏青有些尴尬“陛下，民女没出过海，不知。不过听说遇见过一种小的鲸。”苏青想到水生的信中写道有海豚引路。

“小的鲸。有多小？是幼仔？”皇帝终于露出了点少年的天性。

苏青摇摇头“回陛下，并不是幼仔。鲸有很多种。民女所说的这种小的鲸是最为温顺的一种，个体与成年差不多大，呈蓝灰色，天性好玩。喜欢和船只比赛，帆船行的快，它们就会在船附近跟着跃出海面。民女甚至听说有孕妇掉入海中，被这种鲸救起的事情。”

不止皇帝感兴趣，对于未知的大海，大明的读书人也是充满好奇心的。

“师姐所说这种鲸是种益兽。”

苏青点点头“这种小鲸鱼也叫海豚，确实是种益兽。不过并不是所有的鲸都是温顺的。”

皇帝显然很感兴趣。“那师姐讲讲凶猛的。”

苏青想想长的像熊猫的虎鲸，“鲸大多是以小鱼为食的，不过也有特别的。有一种鲸鱼长的很特别，他们是黑白两色的，有海中之虎之称，也叫虎鲸。一般的鲸鱼由于过大都是单独生活，只有它们是群居的。一般七八头，有时会更多，一般一群虎鲸就是一个大家庭。当然它们的个头一般在三丈左右，重一万八千斤。他们吃的东西比较杂，海鸟，海兽，海鱼。不过他们能被称为海中之虎的原因是，他们会捕食之前所说的那种最大的鲸鱼。”

这回甚至有勋贵惊讶的问出声“这鱼是不是有点自不量力。”

“可是陛下，事实上往往着虎鲸都会得逞。它们非常聪明，一般捕猎那种大鲸鱼的时候都会几个族群合作，埋伏在海湾，而且盯准的一般都是带着幼崽的母鲸。它们的目的并不是母鲸，而是幼崽。它们会把把幼崽和母鲸分开，之后杀死没有战斗力的幼崽。可是却会仅仅吃掉它的舌头。之后以极快的速度褪去，徒留母鲸哀鸣。”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为母则强，这大鲸鱼竟然如此没有用，白白长了那么大的身躯。”皇帝听着有些怒其不争。

“陛下，大鲸鱼虽然身躯庞大，可是它却性格温顺，没有什么战斗力。而虎鲸却有锋利的牙齿。和想要吃幼鲸舌头的决心。而这并不是个例，而是每年都会在海上发生的事情。”这回苏青真不是故意的，她都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像极了隐喻。

大明就是那头体型庞大的鲸鱼，而百姓就是那头幼鲸。周围环绕着一圈如同虎鲸一般不要脸的邻居。甚至还有远道而来想要分杯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