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着逛着，赵空肆发现一个有趣的事。

街市还会有些小商贩兜售信物。

要到长极山修真，首先报名就需要推荐，可由人推荐，也可是带着长极山的信物报名。

天下有那么多想长极山学艺修炼的人，也不是人人都有推荐有信物的。

于是长极山便有这么一个产业，便是兜售信物。

有些长极山的弟子买些小玩意儿，注入自己的灵力，便可以出售赚些钱。

所以也有很多人没有信物，但是赶来天宝镇提前来买。

不过除了宗师以的人，每名弟子只可以推荐两位人员，所以这信物也有限。

而且长极山报名检查极严，若是带虚假信物报名，此生便再没有报名资格，也因此，真的信物价格极高。

赵空肆听得那些售卖信物的人大声吆喝着，说什么天尊的玉佩，地尊的发簪，玄尊的指环，大宗师的金腰带，都喊得热闹，真假就不可知了。

逛到一处，赵空肆听得说话声，“我这可是识空宗师座下首席大弟子赵空壹的玉带钩，赵空壹你知道吧，我可悄悄告诉你，拿了这信物山，别说报名，你可以直接通过审核。”

赵空肆闻声看过去。

一个商贩正举着一个玉带钩，大谈其谈，唾沫横飞。

赵空肆扫了一眼，那玉带钩，看去杂质颇多，做工粗糙。

赵空肆又回头看看赵空壹，面无表情。

赵空肆清楚首先自己家大哥应该不会为了赚钱买自己的信物，更不会穷到用材质那么差劣的玉带钩。

“大哥，那不是你的吧。”赵空肆问道。

“自然不是。”

“那个商贩在骗人！”

“年年都有的，不用管，买了这信物的人最后也通过不了报名的。”赵空壹见惯了，也懒得管这些事。

“可是他们是被骗的啊？”

“他们无人举荐，所以要到街市买这样的东西，说明她是家世不行，而又买到了假货，说明她是蠢。这样的人，本就没有资格长极山修习。”

赵空肆听着赵空壹说的话，冷冷的，很残忍，但是认真想来确实是现实。

赵空肆只好不再说话，但还是不自觉看了过去。

打算给小贩买信物的是个小姑娘，个子很矮，只到赵空肆的肩膀的样子。

她一身深棕色粗布短衣，头发看样子是剪过，发尾一茬一茬的很不整齐。皮肤很黑，嘴唇苍白干燥，只是一双大而墨黑的眼睛，浓密的睫毛，扑闪着，眼睛里闪着光芒。

赵空肆突然觉得他看到了另一个赵空舞，是他初见时的赵空舞，在不知道她性子的时候，那样可爱的的外表，那样纯真无邪的样子。

两人都有相似的大眼睛，身份遭遇却是云泥之别。

“我不知道首席弟子是谁，也不需要很厉害的信物，我只要真的信物。你的信物是真的吗？”

小姑娘的声音沙哑而坚定。

“那当然是真的，你这么小个姑娘，跑这么远来不容易吧。”

“我三年前听说的长极山，走了三年才到这里。”

“那小妹妹你很厉害啊，看你山求师的志向这么坚定，你有多少钱啊，我这信物，就十两银子，卖给你了。”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可是我就十两银子，我攒了三年，我听说还得买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