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到七月初,驻扎咋冀南的石友三部开始动员,全军整备,逐次向北移动,靠近东北军第三军的三个旅,双方开始在前线小规模交火。奉石战争正式拉开大幕。
中国军阀之间的打斗游戏中不可缺少的桥段也接踵上演。
先是敌对的双方派出军使,去对方营帐中游说劝说,这叫“先礼后兵”。充当军使的人都是在军、政两届或地方有名望的人,最起码是和双方头面人物有交情的人。另一个要求就是军使都是些能言善辩,口舌得力的人,好逞攻心之力。由于双方的默契,这些军使的人身安全是要保证的,所以就引得一些投机文人或军政耆老趋之若鹜,争抢这种能出风头的机会。
第二步就是通电。自从有了报纸新闻等传媒工具,赶时髦的军阀们可是找到了广发檄文,争夺影响力的上好载具了。不论正义与否,也不论作战规模,战前都要发一通通电,表示自己站在正义一方,吊民伐罪,解民倒悬之类的说辞。
秦川自然不屑于搞这些噱头把戏,但架不住对方的军使上门叨扰。重新选定任命的前敌总指挥张作相还没有到达保定前线指挥部,王树常又到沧州带军驻防,防范可能出兵助石的韩复榘部去了。要应付对方派来军使这件事,就只能自己应付了,他是十分不愿陪对方演这么一出的。
听说对方来的军使是代表冯玉祥的,他更是不耐。说心里话,他这个后来人是曾经比较深入地研究过民国历史的,不会轻易就被后世官方的说法左右。冯玉祥只是仅仅因为多次反蒋,所以才被后世官方的历史书籍不断拔高、溢美。在秦川看来,他和李宗仁、陈济棠三人可算是私利心极重,为了自己的政治野心,什么国家、民族、大义、公理都不顾的军阀而已。
特别是918以后,日本人已然成全国全民族的公敌了,这几个人屡次举兵反蒋的背后,都有日本人的帮衬和唆使。难道他们不知道日本人的居心吗,不明白日本人就希望中国内乱不断,自耗国家元气吗!
不,他们都清楚,但只要自己的野心得逞,那管什么国家元气、民族存亡!即使到了抗战军兴,冯玉祥在担任第一战区副总司令,面对77事变后日军对华北猛烈的进攻,多处防线岌岌可危之际,他却不思怎样退敌,反而籍机笼络西北军众将,谋划着再立山头,重新掌军割据。幸而被广大的西北军将领一致拒绝,恼羞成怒之下,他居然派人暗杀肖振瀛等爱国将领泄愤,可见其做事的无底线。
这次冯玉祥邀了在中原大战中兵败而回乡潜居的张荫梧,前来阵前游说。一看到他的名字,秦川就顿起杀心。张荫梧可是被太祖怒斥为抗战中的“摩擦专家”,一生热衷于与国人内斗,手段阴狠,外战则是了无微寸之功,就是个民国的人渣。既然是他来了,那秦川可不想对他客气。他立刻让自己的警卫队把张荫梧扣押起来,押在保定监狱中,嘱咐要严加看管,不使脱逃。
可怜的张荫梧直到被拖到监牢,戴上镣铐,都没明白怎么会这样的结果,说好的剧本不是这么演的嘛!但任凭他喊破喉咙,也没人搭理他。
自从上次他在张学铭的家宴上,略用些手段,就搬倒了二十九军原任军长宋哲元开始,秦川就有了一丝明悟,就是对原历史上那些反派人物,竟也是可以施以措置,或将他们祛除,或将他们移出历史的这条轨道外去,总比等着他们作出事来再去费力改正要轻省的多了。
既然穿越就是扇点小风,期许能改变历史演进,那这种方式也属于这种范畴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运”,这个“运”可不就是人的遭际和外围条件吗。既然自己来到这世,成为了某些人“运”的一个因素,那就自可决定某人的命数。像这种后世历史已证明了是祸患的家伙,有能力却使他轻纵,岂不遗憾!
像张荫梧这样还在落魄当中的民族罪人,落到自己手里,管他什么自诩地方民望,还是自恃背后有人,到了他手里自然要行剪除之举,免得他再祸害国家。对此秦川心里一点心里不安都没有,自然不可能遵守什么“不斩来使”这种臭规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