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秦川赶到位于纵深防线后方三公里东王庄丁喜春的指挥部。正赶上晚饭时间,听到副总指挥莅临,正在陪张作相小酌的丁喜春,连忙叫人把他和副旅长的酒杯收走,只留下张作相的酒杯没收。
秦川进来,正看着张作相对着他尬笑,眼光不停得瞟着桌上的酒杯。秦川走到丁喜春跟前,用鼻子嗅嗅,又走到副旅长身边,同样也嗅嗅,抬头看着两人,然后三人同时都笑出声了。气氛也为之一缓,张作相不好意思地指着酒杯,歉然地说;“今天前线打得不错,喜春他们俩陪我乐呵乐呵,只是小酌几杯,小酌几杯,啊,哈哈,”
秦川摆摆手,也笑着说:“辅帅年龄大了,每天喝少量的酒,对身体有益。我是医生世家出身,我明白这点。要不你们两位也别藏着啦,大家都陪辅帅小酌几杯,啊!”
副旅长年轻时就有口吃的毛病,虽然自己想尽办法去改,也能做到在平常交谈中不再口吃,但今天一紧张,就又口吃起来。
“这不…这不是今天刚统计战果,石友三军阵前遗尸上万具,估计…估计伤亡不下两万。辅帅也高兴,说是咱东北军打防御战,从没有这么大的战果,大伙一高兴,就…就喝上了。”
张作相连忙转移话题,他知道自秦川上任以来,铁腕整肃军纪,而且最讨厌军中酗酒、赌博和扰民三件事。为此,还把缪澄流这个少帅派给他的副手,张学良的心腹爱将都踢回北平,赶出战场,可见他的铁腕。原因就是在修建两河工事时,缪屡屡聚众酗酒。他几乎是对这几项违纪零容忍。张作相也怕他严格起来,于丁旅两位主官不利。现在见秦川没有追究的意思,连忙转移注意力,放开喝酒这件事。
“副总指挥这急急地赶过来,是要有什么布置吗?酒就不喝了,别耽误正事,是吧。”
秦川也是识机,接过话题说;
“我来正有一事,想向总指挥禀报。我看这两天两河这边打得很不错,石友三伤亡不小。正因为如此,我怕石友三知难而退,逃出我们的火网。这不是来向几位将军征询意见,总攻是否要提前。既然担任防守主力的两位将军也在,正好给我个意见。”
秦川说完,走过去,亲热地拉着副旅长的手,让他坐下。又要去拉丁喜春,丁喜春连忙笑着自己坐下。四个人转入正题,酒也就不喝了,不提了。实际上丁喜春和他属下都是东北军的外来户,和秦川一样。他们在执行秦川的命令时,基本没有其他东北军将领的矜持和排斥。心里边秦川也和丁旅更亲近些,他也犯不着为这点事和大家过不去。刚才就借商量军务的由头,放过了几人喝酒犯戒的事。
秦川在来之前,已经分别走访了两翼的穿插部队,知道他们已在参谋组的调度下,完成了进攻编组,正在补充粮弹待命。空军部队更是早就急盼着开打了,总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